“你要是再与我说‘麻烦’二字,那就是拿我当外人了。”青云漆黑的眼瞳微微眯起,淡笑着道。
事情如我所愿,办得非常顺利,当青云带着两百万回来时,就算沉稳如岳老也是不由大惊,这笔钱的来由便是从和士开墓里倒出来的最后那块玉板,当初在西安和那商人谈好的生意,待最后的玉板交手后他就把剩下的一百五十万给我,我之所以那时不给他,一来是想要研究玉板上的信息,二来也是压压行市以及他的心理,现在虽然没有解读出信息,但我已做好了备份。所以当这次一块真玉板,两块高仿的玉板送到他面前时,他便毫不犹豫,多付了五十万,按照青云的说法,那两块高仿在这些心机商人的手中几个变化,就能玩成大买卖,怕是这多要的五十万都是喊低了。
不管怎样,钱已到手,收买人心也就刻不容缓了,待这其中的八十万各自分下去后,可以感觉到,整个团子都是活跃了起来,我更又拿出二十多万,给岳老、唐星等人包了几个红包,还给灵儿那妮子买了好几套衣服以及一些珠玉,至于青云,和他谈钱似乎要伤感情,所以想到之前他配的双刀掉入了泥沼中,我就特意派人去外面给他收了两把刀回来,好像是漠北某个将军冢里倒出来的,一把宽而大,乌黑;便是开山刀的感觉;另一把长而弯,银白,有几分唐刀的意味,虽然样子不同,但分量却近似,足见用料之精。想必这略有区别的双刀在青云手中定能舞出耀眼的锋芒!
日期:2011-07-18 19:46
青云拿到刀的时候漆黑的眼眸顿时烁烁生光,在后院之中挥舞生风,欲罢不能,过了好久,方才把两柄刀放入专门定做的刀盒中,对我微笑道:“小天,我已经为这两把刀想好名字了……”
“哦?说来听听。”
“干将、莫邪!”
青云用衣袖轻拂着刀盒,幽幽道:“吴王命神工欧冶子的师弟干将铸两柄绝世好剑,经年累月,两剑方成,一雌一雄,可到这时,干将和他的妻子却都已不在了,因为那柄雌剑正是莫邪为助丈夫成功,投身熔炉而成,而干将也由此消失人间,后人便定那雄剑为干将,雌剑为莫邪,没有人分得开干将与莫邪,也没有人能分得开那两柄剑!”
看着听得愣神的我,青云脸上的忧伤慢慢化去,他微笑着走过来,揉了揉我的头发,轻笑道:“这两把刀是你送我的——干将、莫邪!除了你,没有人可以把它们分开……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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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笔百万的福利发下去以后,团子每个成员的热情都是高涨了起来,而高层对于我的手段也是多了一分了解,尤其是李叔勤,这次玉板的高仿就是在他帮助下完成的,这个匪中雅士对于我的赞赏无疑极大提高了我在整个行当中的声望,甚至于和他有旧交的外地土夫子都是在过路的时候,特意来见见传说中的少主陈天行是个何许人也。
可是,就在我以为寻宝行动会顺利进行,甚至都准备好去拉脊山的时候,祈团那边古怪的动作顿时打乱了我们这边的计划!
“你是说,祈团的人放弃了乌兰,都兰一带,竟往西面去了?!”岳老大声对电话说道,过了片刻,扣掉电话,皱着眉,遣走了屋子里无事的人,只留下我和青云。
“天行,似乎不妙啊!”岳老沉声道。
我点了点头,按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大宝藏在茫崖的事情只有明叔和我们三个知道,可现在来看,祈团的目标似乎也是那里……”青云也是轻叹道。
我沉吟良久,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拍桌而起,大声道:“问题自然不在我们四人!或许是出在了给明叔提供情报的人身上!”
“对啊!”岳老闻言也是立刻激动起来,当即拿起电话,喝令手下人去查。
结果自是不出我们所料,那个当年参过军,又曾混迹在各个过载行中的八旬老人,确实在前几日被一个清弱文人探问过,这次倒是我们的大疏忽,如果我猜得不错,这个清弱文人应该便是那目光如炬的柳子兰!
“唉……如果是他的话,那还真就不奇怪了……”岳老得知后,长叹一声,轻轻道。
“哦?此话怎讲?!”我疑惑道。
“小柳七当年便是以收集情报还有软硬兼施的逼供成名,这个柳子兰若是能得他祖上一半,便够我们喝一壶的了。”岳老沉声道。
闻言,想起那日柳子兰的目光,我心头微微一颤,幽幽接道:“只怕这个柳子兰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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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柳子兰的出现,顿时让我们从主动的位置转为了被动,之前的局也被破了,好在他并没有从那个老人口中得到如明叔般确切的经过,不然他也不会直接从广阔苍凉的茫崖下手,因此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守住拉脊山的同时,向茫崖进发。
从剩下的百万里抽出一部分钱,给青云少华堂的一些弟兄买了几十部摩托车,这是我个人的意思,既然要在茫崖来争一争,那就不能打无准备之仗,介于茫崖的地势与辽阔,摩托车就变成了最实用的代步工具,一个少华堂弟兄加一部摩托车就如同一柄西域马刀加上一匹青海骢,要在荒原山岭间驰骋,骑兵无疑是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所在!
可是,事情就是这么多波折,随着天气的转冷,原本大搜寻的计划又被打破了,因为,西北盗墓者的假期到了。
西北海拔高,气温低,入冬早,还没见第一场雪呢,这铲子便已经无法探入泥土中了,因为此时的泥土有了另一个名字,那就是冻土,以前若只是盗个墓,还可以放火烧烧,可面对茫崖这辽阔的地域,我们只能在冻土面前屈服了。
日期:2011-07-18 19:46
在看到祈团率先抽回一部分人后,我们便也采取了轮流看守的办法,给团子放起了假。
这一晃,个把月的时间便是悄然而过,冬至的饺子,腊八的麦仁,接着,春节便到了。
第一次在团子里过春节,心里面总是有些陈杂,其实说起来,我被卷入这些事情中,也不过半年而已,却好像过了很久似的,这或许就劳心所至吧,看着装扮一新的团子,处处喜庆的意味,我甩了甩头,将烦心事向脑后抛去,欢笑着落座,拧开了酒盖。
父母、岳老、灵儿、青云、花希还有我,以及二三照顾起居饮食的姑娘、小子,众人围坐一桌,吃了一顿年夜饭,菜虽称得起丰盛,但倒不足以让人兴奋,却是这其中的温情让人感慨,偌大的团子,只留下这么一桌,其余人大都各自回家或聚会去了。
不过,这样的一桌便够了,除去那几个姑娘、小子,说句矫情的话,剩下的人,便是我而今生命的全部。
转天醒来,大年初一,我这才想起来昨天包好的红包竟因为醉酒误事,忘了给出去,尤其是给父母的那份,对于已经可以养活自己的我来说,在春节忘了孝敬父母,可是大不敬呀,于是连忙起身,收整收整,便往外走。
没想到,一开门居然迎头撞上阵阵雅香,抬眼观瞧,这才发现,竟是灵儿站在我的门前,今天的她仍是穿着昨晚那件红色的唐装,但在阳光下却是有了不同的明净感觉,领口和袖口翻出的白绒毛更在喜庆中勾勒出一抹可爱,头发则是在头顶盘了两个发节,系着粉色的丝带,当真好美!
我一时间竟看得呆了,愣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而灵儿则因为我略显无礼的注视双颊泛红起来,到得此时,我才连忙尴尬说道:“灵、灵儿,大清早,你怎么站我门口啊?”
此时的灵儿比起平日的古灵精怪竟是显得格外秀气,微微颔首,顿了片刻,突然伸出藏在背后的细手,把其中的一团柔软轻轻套在我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