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12-15 01:58:15
众狐蜂拥出门,片刻便即转回,红锦花烛俱带了来,将席撤了,转眼工夫,屋中张灯结彩,红烛高烧,已布置起来,就如人世上的婚仪一般。楚伯玉道:“妹子,带莫儿去换衣服罢。”楚夫人点头应了,挽了莫邪的手进了后屋,楚伯玉随后也进去了。应好心道:“是了,要换新娘新郎的吉服,他们这里东西倒齐备得很,连这婚仪之物也有,却不知是备下了给谁用的?”看了一圈,却没人叫他换衣,不知何意,看情形自己问了也不会有人说明,干脆不问,就站立等候。一忽,楚伯玉捧出一尊狐像来,居中在堂上放了,众狐齐齐施礼膜拜。又过片刻,母女二人走了出来,莫邪身着大红吉服,凤冠霞帔,容颜被红烛所映,更显娇艳,看着应好嫣然一笑。此情此景,如梦如幻,应好只觉心头一阵暖热,身如腾云驾雾一般,所有不快顿时忘尽了,嗫嚅道:“媳妇儿,你真美。”莫邪双颊飞红,不知是羞涩,还是当真抹了胭脂,轻笑道:“相公,当着长辈们说这话,不怕人笑话。”应好一笑,道:“不怕,你是我媳妇儿,我夸自己的媳妇儿关别人何事,难道这些叔叔伯伯们看不惯真性情?狐仙里也有假道学不成?”莫邪娇笑不语。楚夫人道:“孩儿,莫贫嘴,来跪下罢。”应好见她面向那狐像,示意自己跪拜,心下略有些犹豫。楚夫人道:“这是咱们楚黎狐族先祖之像,要入赘便拜它,不愿便不拜,你可想清楚了,此时反悔还来得及。”应好心道:“由得我不拜吗?唉,它是莫邪的先祖,我拜拜它也是应该的。”走到狐像之前,双膝着地拜了一拜,便欲起身,楚伯玉喝道:“莫动。”应好一愣,听楚夫人道:“莫儿,女婿是你自选的,这桩姻缘与别人无干,你们不用拜天地父母,只在祖宗像前交拜便可。”莫邪应道:“是。”楚夫人道:“你可想清楚了,他当真值得你为他如此吗?”话声已有些轻颤。莫邪笑道:“娘,你不必再说,女儿已决定了。”楚夫人道:“好,那你就按爹娘刚才教你的做罢。”莫邪一笑,走近应好。应好只觉一股馨香随风而来,心中大畅,又见她双目晶莹,粉面如雪,上染两抹桃红,实是爱到了极处,猛然想起,道:“媳妇儿,我可还没穿新郎官的衣服。”莫邪道:“是,相公,我这就给你换衣。”手已伸出,到他颈中解他衫扣。应好一愣,笑道:“你拿衣服来,我自己换过就好。”身子后挣,却没挣动,只觉浑身俱都僵住了,跪在地上动弹不得,心中顿醒:“哎哟,不好,那香味里有古怪。”叫道:“媳妇儿,小心,有人暗算咱们!”莫邪幽幽一笑,道:“相公,莫怕,是我下的醉香。”应好大奇,道:“你?你下醉香做什么?”莫邪摇了摇头,却不说话了。应好觉着一阵凉意拂身,听得衣襟窸窣声响,身上衣一件件被莫邪除去,片刻之间,全身尽裸。应好又羞又怒,道:“媳妇儿,你做什么?”莫邪抱住了他头,轻声道:“我给你穿衣啊,一生一次,唯有我的新郎才能穿的吉服。”应好心中奇怪,尚在思索她话中之意,头顶已是一热,有物滴下,先是点滴,片刻便汇成了细流,温暖至极,落在头顶,沿脑后向脊背流下,鼻中闻得微微血腥之气,脑中轰然大响,心道:“是血!是了,原来她说的吉服,就是她的血。血染遍了全身,俱是红的,可不就是再红艳不过的吉服了吗?”欲出声说些什么,嘴张了两张,却无声地闭上了,一股悲怆之气涌起,眼中两行热热的,不知是血还是泪,悄然淌下。血流自后背移至前身,应好翻起眼皮向上瞧,苦于身躯难动,仅能看到莫邪的颈项,只觉白得耀眼。忽听楚夫人叫道:“莫儿,够了!快停手罢!”楚伯玉低沉了声音道:“妹子,你莫乱她心神!反害了她!缘法皆生于心,多少由她自决去。”听得轻轻啜泣之声,楚夫人悲伤难抑,却也不再言语了。应好跪在地上,只盼着时间快过,早些结束了罢,此时一刻当真比一年还要难熬,不知过了多久,颔下微热,莫邪托了他下巴抬起,软软双唇覆在他唇上,一片湿热在他颈下抹过。莫邪轻声道:“相公,已好了。”向后退出两步,盈盈拜倒在地。应好心中如有刀割,双拳紧握,身躯已是能动,一言不发,重重向莫邪拜了下去,莫邪俯首回礼。如是拜了九拜,莫邪笑道:“相公,请起罢。”应好起身将她抱在怀中,莫邪已是浑身绵软,站立艰难。楚浮生笑道:“哈哈,大礼已成,可喜可贺!”楚夫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向应好道:“孩儿,你带着莫儿随我来。”转身走入后堂。应好顾不得穿衣,抱起莫邪随她走去,听得身后楚浮生笑道:“侄女婿,这两只小鹤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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