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终究是存着一丝希望,又到他以血书掷东乡侯的葫芦口处去细细找了一遍。此时药效已过,他内息通畅,对东乡侯的惧意大减。找了许久,几乎将那块方圆十丈的角落里每一根草都拨开看了,确是没有。眼看日头高升,再找下去也是白搭,心知确是被小桐拿走了,要么到西营去要还,要么便闷声大发财罢。想了想,小桐他是不敢见的,昨夜虽缠绵无限,今晨醒来就懊悔不已,自责连连。当下向南走去,绕过诸营,自营间空地穿过,游渡丹水,于河心将身子洗了,心事重重走回凤凰城去。
城门大开,南军见他个个恭敬行礼。回到九天阁中,黄翠二女接上,给他宽衣抹脸,殷勤伺候一顿折腾,道凰女已回凤巢去了,不在阁中。莫邪见了应好自是欢喜无限,问他昨夜怎么不回城来?应好不敢多说,只道:“师伯走得晚,送他走后又被师父留住痛饮了一夜。看大家都欢喜,我也不好扫了众人兴。因此这才回来,实在困得厉害。”众女忙给他铺展床褥,伺候他躺下了,黄翠二女一笑出房,留他夫妻二人在一起。
应好侧身朝向床里装睡,莫邪怕扰了他,将帷帐放下,自在床边椅上坐了,静静相陪。应好心事重重,将昨夜事想了一遍又一遍,师伯师父小桐众人的脸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晃个不停,究竟哪个是对自己好,哪个是要害已,为何人心起伏,如此难测?正思如潮涌,帷帐轻轻挑开,莫邪柔声道:“相公,你怎么气息纷乱?有心事吗?”应好转身看向妻子,心中一热,探出手去握住了莫邪的手,道:“有你在,我的心就不乱了。”莫邪娇羞一笑。应好看她笑靥如花,只觉心中暖意洋洋,什么幻象全被从脑中赶了出去,将莫邪手轻轻压在脸下,喜乐至极。莫邪见他撒娇,不禁好笑,心中也是柔情涌起,侧身在床沿坐了,轻抚着应好头发,道:“你睡罢,我看着你。”应好笑着将眼闭了,过不多久,听得鼾声微作,当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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