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我靠在床边,说:“大鸟,对不起!我不能爱你!对不起!很多事情,你不了解的!” 黑暗中,我看到她动了一下,我知道她在听,我说:“大鸟,你很好,很像。。。很像一个人,哎!你不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我们都在做什么,我们和一般的学生不一样,我们所做的事很危险,现在我们越走越远,我怕会连累你!” 我停了一会儿,说:“我给你说个故事吧,有个废物天生争强好胜,有一天,有个公主很喜欢很喜欢他,但是废物却为了麻痹对手,假装喜欢这个女孩子,可是有一天,废物发现他本以为麻痹对手的招儿根本就不管用,反而把自己带进了一个更大更强的对手面前,这个废物很可笑也很失败,他不敢去看那个女孩子,尽管那个女孩子很好,可是废物还是决定不见这个女孩子,因为废物的对手时刻盯着他,在找他的弱点,所以这个废物没办法,但是他知道他必须做个决定,就是离开!” 我顿了一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故事讲完了,这个废物就是我!我希望你能明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空气中弥漫着沉默,沉默中隐藏着伤感,不知为什么我的泪就这么滑出了脸庞,我吸了吸鼻子,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说:“对不起!我希望你过得好!希望你的大学能安安稳稳地过去,以后不许你这么喝酒了!我不在你身边,要照顾好自己!不要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我。。。我走了!” 我刚要起身,突然黄鹂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我,我大吃一惊,我试着挣脱出去,可是很紧,我放弃了,任由她这么抱着,她喃喃地说:“我不怕!我不怕的!别走!” 我的心猛地一抽,我轻轻地说:“乖!躺着!别起来!我不走!我不走!” 黄鹂将信将疑地松开了手,我感觉到了,我的背上湿了一大片,这是她的泪。许是她累了,如同一个孩子一般蜷着身子缩成了一团,看着我真心痛。我说:“大鸟,我知道我很卑鄙很差劲,我会弥补的,我能做的就是让你开心,我不能在你的身边,我会永远站在你的身后,当你有困难的时候,我会站到你的前面,风平浪静,我依然在你的身后,记住,我没有办法站到你的身边!” 黄鹂轻轻地说:“我。。。唔。。。。我冷!” 我心一下又纠了起来,我知道她着凉了,我下意识地就抱住了她,轻轻地说:“没事的!没事的!不怕!” 我抱着她,她抱着我,我心里默默地说着:“黄鹂,对不起!花姐,对不起!” 我轻轻地说:“大鸟,明天,我带你做我们所有的最后一次,就当留个纪念,我想十年以后,我们再见面的时候,一定会是很好的朋友的!好吗?” 黄鹂没有啃声,却一直在发抖,我只有用力地抱着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了她呼吸均匀起来,反而是我有些头重脚轻,体力严重透支了。我轻轻地松开已经被压得麻木的胳膊,整个腰长时间的屈着感觉快要断了,我轻轻活动了一下身体,给黄鹂把被子盖好,又蹑手蹑脚地溜出卧室,我一看表,凌晨5点了,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哎!~这晚真是折腾,真是作孽,真是报应啊! 我洗了个澡,抱着卫生间的被子在沙发上躺下了,我给罗璇发了个短信,让他明早回来带早餐,轻点进门,之后就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早晨,一阵刺眼的光刺得我用手挡住,眼泪跟着就出来了,我呼地一下坐了起来,罗璇在一旁睁着大眼睛望着我,趴在我耳朵边说:“珉哥,二嫂怎么样了?” 我眯着眼适应着外面的光线,说:“几点了?” 罗璇看着我说:“恩!11点了!我知道你们闹腾了一个晚上,呵呵!没敢打扰嘛!” 我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痛的,我揉揉脖子,说:“黄鹂呢?” 罗璇指指卧室,我明白了她还睡着,我叹了一口气,说:“哎!喝那么多酒!行了!你去租一辆轿车吧!好了给我打个电话,这边我处理!” 罗璇说:“珉哥,你跟得了红眼病一样,不要紧吧!” 我冲他摆摆手,他点点头走了,我一看早餐买了一堆,什么包子油条粥的,饥饿感一下涌了上来,我拿保温杯给黄鹂准备了一份,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正在这时,卧室的门突然开了,黄鹂出来了,看着我,她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长长的头发有些凌乱,也是没有休息好,她看着我,我有些窘,嘴里正塞着一只大包子,我赶忙站起来,嚼了几下吞了下去,我尴尬地说:“你。。。你起来了?啊。。。那个,快吃早饭吧!” 黄鹂轻轻笑了一下,说:“恩!我。。。我想先洗个澡!昨天。。。” 我电打的一般说:“哦哦哦!好好!我给你开水!” 黄鹂站着没动,说:“你有宽大点的衣服吗?”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说:“有!有!我这就给你拿!” 我冲进了卧室,赶忙拿出了一套衣服,递给了她,她进了卧室,我才松了一口气,这下好了,一点食欲都没了,我掏出一支烟胡乱地点上,一不小心发现烟都拿反了,哎!什么情况啊?! 黄鹂洗完澡出来时,我简直有些看呆了,像极了花姐,甚至我都感觉是花姐就在身边,我揉了揉眼睛,又低下头说:“大。。大鸟,吃早饭吧!” 这顿饭,我们两个没有说一句话,就在刚吃过饭时,电话响了,罗璇打来的,告诉我车租好了,我要他在楼下等我,挂了电话,我看着黄鹂说:“昨晚。。昨晚,恩!我答应你陪你做。。。做我们所有的最后一次,那个。。。那个咱们。。。咱们就走吧!” 黄鹂点点头,脸上似笑非笑,看得我有些心痛,陪黄鹂换了衣服,我们就往南充的五星花园开去,车上我说着些连自己都不想笑的笑话,结果反而搞得大家都很尴尬。不知道是不是女生天生对购物这项活动有天生的爱好,进了步行街,气氛好转起来。她挽着我的手,低声说:“做男朋友要认真的,哪怕是。。最后一次!” 我释然了,我知道这或许是我们不多的几次回忆了,我陪她逛着每一家店面,以至于只要她摸过的衣服,我都会让老板打包买下,这算是最后一次陪她逛街,最后一次陪她喝五星花园步行街的奶茶,最后一次吃十字路口的德克士,最后一次。。。。。 夕阳西下,车停在了嘉陵江边上,我看着她张开双臂感受着那湿润的空气,那即将沉入大地的余晖洒在她曼妙的身上,那不知名的树与黄鹂交相辉映,那美丽的景色是那么深刻,以至于任何一个男人都会为这个景色所触动。黄鹂突然转过来看着我,这一看倒把我看得有点发毛,说:“要是可以一辈子这样该有多好啊!” 我愣了一下,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黄鹂转过身,手背在后面,轻轻地说了句:“都知道你珉儿跳舞好,每次去迪厅跟你的天下似地,你要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里,是不是也该跳舞啊?” 这。。。我转过头去,轻轻地说:“没有。。。没音乐啊!” 黄鹂伸过手,说:“有的!” 我下意识地把手在屁股兜上擦了擦,伸出手,我一手拉着她的手,一手扶着她的腰,黄鹂的头轻轻地埋在我的怀里,我有些不知道这个情况该如何去处理,就那么跟着晃着,好一会儿,黄鹂轻轻地推开我,转过身,说:“亲爱的,可以了!” 我听得出那声音里有种无限的失落,我不敢去看,我怕真的自己没有办法回头了,我吸了吸鼻子,说:“大鸟,时间不早了,咱们。。。咱们回去吧!” 黄鹂突然转过身看着我,说:“你能答应我最后一件事吗?” 我看看她没有做声,黄鹂笑了笑,说:“怎么?你们新疆汉子害怕对一个女生的承诺吗?” 我说:“那你要保证不是让我现在跳嘉陵江哈!” 黄鹂咯咯地笑了起来,说:“不是的!我想你能做到的!” 我点点头,说:“我。。。我答应!” 黄鹂说:“五年后,我如果没有嫁人,你如果没有找到妻子,那我们就约在这,你娶我,好吗?”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说,黄鹂看着我,突然笑了笑说:“算了!我开玩笑的!” 她往回走去,我一把拉住她,说:“不!我答应你了,我如果没娶,你没嫁人,五年后的今天,我一定在这等你!” 黄鹂转过头,我看到了,看到了她满脸的泪水,这晶莹的泪水看得人心痛无比,我轻轻地说:“我们走吧!” 黄鹂松开我的手,从包里拿出一把梳子,说:“这把梳子是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给我买的,我把他埋在这里,五年后,我要你找到它!找到它就证明我还没有嫁人,好吗?” 我不知所措地点点头,黄鹂在一棵小树下用力地挖着,我有些心痛,急忙帮着一起挖,埋好了梳子,黄鹂站起身,双手合十,闭着美目,轻轻地说着:“小树啊!这是我的承诺,五年后,我一定会来,保佑我梦想成真!” 我不知该是庆幸还是该心酸,我伤害黄鹂太深了。回去的路上,我不说话,黄鹂也不说话,我侧过脸,看着她正在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那一刻,我祈祷着,祈祷着这个美丽的女孩能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心上人。 一路上,送她到了宿舍的门口,她低着头,宿舍的门口越来越近,黄鹂突然转过头,说:“你吻过女生吗?” 我愣了一下,脑海中闪过吻花姐被殴的样子,我结结巴巴的说:“吻。。吻过!” 黄鹂说:“那我要你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吻我一下!”我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周围来来往往的都是人,黄鹂已经闭起了眼睛,她和我隔着尽管不到两米,对我来说却感觉如同我们之间已经有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我犹豫地往前走了一步,扶着她的双肩,我长长了呼了一口气,俯下身,捧起她的脸,突然一瞬间,本来打算吻在她的唇上,却一个灵机,黄鹂没要求我吻到哪儿啊,我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黄鹂一脸幸福地睁开眼睛,轻轻地说:“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我笑了笑,说:“我。。。我是好人里的坏人,坏人里的好人!” 黄鹂调皮地说:“那好吧,坏人,别忘记我们的约定!” 我笑了笑,我知道我笑得很苦,说:“我不会忘记的!” 看着她转身的那一刻,我又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怎么突然心里有种空牢牢的感觉,我使劲地晃晃头,花姐,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秘密,我不会再对不起你了!黄鹂!对不起!五年后,我可能真的来不了了,我祝福你,祝福你过得开心! 回到了校内屋里,我躺在沙发里,点了一支烟,回忆起了这一天,回忆起了黄鹂,回忆起了我们一同出去寻宝的一路上,我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这或许就是命吧,如果有下辈子,我欠你的再还给你吧!在自责和回忆中,我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小先叫醒了我,我们一起去上课,刚坐好,他问我说:“二嫂。。。哦!~大鸟的事儿怎么样了?” 我笑笑说:“我都说清楚了,对不住她了!回头告诉罗璇,以后别提她了!” 小先点点头,说:“不过珉哥,这个事儿我得佩服你,如果你真没碰过她,你做成这样也可以了,换了我是女的,我也得就满意了啊!” 我笑着骂道:“你要是女的,我还真看不上你,呵呵!” 正在这时,背后李昭跟鬼似地拍了拍我的背,说:“珉哥!咱嫂子原来是工管院的院花啊!小弟佩服啊!” 我不耐烦地说:“什么远花,近花的!那种货色谁看得上!你要啊?拿去啊!” 李昭倒是很卖乖,说:“小弟哪儿敢!小弟哪儿敢!就是看到了么!” 我说:“你说那个女的啊!想认识我兄弟!我不乐意介绍!大老爷们咋能被女人栓住!” 李昭忙说:“啊!那是!那是!” 我见他赖着不走,说:“你别坐我旁边哈!这个位置我放腿,没事咱等上课呢!” 李昭马上说:“哦!珉哥!有事!”说着就要往我耳边凑,我厌烦地说:“别搞得跟特工似地,有事说!” 李昭有些尴尬说:“啊!那个。。。郑哥说周五下午就走!” 我一个灵机,说:“什么?这周五?你特么不考试了?”李昭嘿嘿地笑着,说:“珉哥!这个。。。我已经给老师请假了!缓考嘛!你又不是没做过!” 我愣了一下,忽地站起来,说:“你倒是着魔了么!这个事儿就这么大的**吗?” 李昭显然没有意识到我发这么大的火儿,警惕地看看四周说:“珉哥,珉哥,你别生气啊!郑哥说了,缓考交的钱他给你出,但是他也说。。。你。。你误了他的事儿,钱从咱们那份里出!” 我火儿噌地一下上来了,说:“你。。。!” 李昭见我要发作,忙说:“珉哥,你忙着!你忙着!事儿你考虑!” 一节课,我郁闷非常,小先说:“珉哥,我要是你,就好好考试!奶奶的,理他做什么!” 我摇摇头说:“我担心这是郑矮子在试探我们,要是我们不去,这家伙会不会怀疑我们根本不想去!” 小先唔了一声,我说:“要不你别去了!安心考试!” 小先哼了一声,说:“珉哥!咱们什么时候分开过,我还想看看郑矮子有多大能量呢!我去!一个考试嘛!你的假我也给你请了!我有办法!” 我看看他说:“这个事儿危险!我担心。。。” 小先说:“珉哥,这不像你哈!以前咱们又不是没干过!” 我点点头说:“好吧!这个事咱们得合计一下!晚上叫罗璇过来谈谈!” 晚上,我们要了几个“冷啖杯”(四川小吃,凉菜)买了一件啤酒回到校内屋里,我把今天的事儿一说完,罗璇马上说:“好事啊!哈哈!早想会会这郑矮子!总觉得这老小子吹牛不打草稿!他掌眼要是能赛过珉哥,我倒还服了他了!” 我笑骂道:“郑矮子在这行当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看也看会了,至少目前为止,我还真没看出来他的多大缺点,就是他好女色!抠门,其他还真不知道,我觉得吧,还是小心!” 小先和罗璇两人喝着啤酒,连连点头,我说:“这次呢,要是搞破坏,还真不是个事儿,得拖!我告诉你们哈,装乖不会装傻还不会吗?” 惹得两人哈哈大笑,其实我们在这也是过过嘴瘾,我心里也没有一点谱儿,因为这一切来得太快了,前面忙着处理和黄鹂的事儿,现在突然有这么一出,我倒真有点蒙了。这一晚,我们喝到很晚,从我们第一次挖坟到和郑矮子斗智斗勇,真叫一个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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