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6 】

小女纸前面提到过，小女纸小学的时候是艺术队的。想当年我还是一年级的小娃娃，班上突然来了个男老师模样的人，然后我们班的老师就说，待会被这个老师点到的同学站起来。我们就像懵懂的秀女似的等着男老师的检阅（当然，班上也有男生）。男老师大概点了两三个女生，小女纸“得幸”，糊里糊涂地就代表学校参加各种文艺演出，为学校卖命了整六年（连六年级都不放过）。谁知现在进入初中也没能幸免，被列入名单。初一的时候给我们训练的老师就是小甩的妈妈，是个货真价实的美女，小甩的眼睛跟她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从他妈妈看我的眼神里，我感觉到她像是对我早有耳闻的样子，平时训练也对我有点照顾，估计是小甩跟她说了什么。

我们学校的初中部和高中部是连在一起的，我们放学常常会从高中部走，上体育课去的操场也在高中部，经过小川不经意地指点，我也远远见过小甩的爸爸，是个脸长长的、身材瘦削的老男人，衣着很有品位。第一次跟他交谈也是一次放学，我和好姐妹推着自行车经过高中部的教学楼，一抹很有磁性、字正腔圆的男声传来：“小女纸（当然，他叫的是我的名字），放学了啊？”我循声抬头，他正在二楼凭栏向我望来，脸上挂着笑容，我有些窘，反应了一会，才说：“哦，叔叔，我们是放学了。”他没有放过我的意思：“那我家小甩呢？”我又楞了一下：“他啊……呃……我不知道啊，也走了吧。”我是真的不知道。叔叔可能也感到气氛有点冷吧：“噢，好……好……”然后他就转身，貌似进了教室，我也继续推着车向校门，心里打着鼓，一来惊异于叔叔极为标准的普通话，而来估摸着叔叔也是从小甩那知道我的。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这叔叔也不避嫌，每次看见我，也不管我旁边人多人少，就主动跟我搭讪，多是问干什么呢，我儿子呢，之类。我既尴尬又窃喜，心里种种复杂的感情简直溢于言表啊，有时候我都臆想是不是这个有气质的老头子爱上我啦？身边的女生倒是每次一看他就戏称是我公公，就因为他总问我他儿子的去向，唉！但是我跟小甩的关系还是不冷不热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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