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6 9:36:00
老翁见婆媳之间和解了,便招呼大家返路回家。老翁做过很多年的赶鸭人,不但识鸭性,也识人性,就连招呼大家回去,也是张开了双臂上下摆动,如同赶鸭子上岸。
大家一起离开井边。走了十来步,老翁赶上年轻女人,有意避开妇人问道:“刚才被你家婆婆打扰,有没有严重的后果?井水能恢复到原来那样清洁吗?”
年轻女人细声道:“我也不知道。我从来只是看我爹做法事,自己亲自动手的时候很少,经验不是很足。”
“哦。”老翁点了点头,不再作声,踩着略显佝偻的影子回到自己家。
老翁在半夜子时听到村里村外的鸡叫声。不只是他,村里其他人都听见了。
鸡叫声比以往早来了许多,并且叫声很乱。打鸣的节奏很杂,鸡鸣声如浪潮,一会儿从村东跑到村西,一会儿从村南跑到村北,仿佛有人围着村子偷鸡,惊动了这里或者那里的鸡群,又仿佛是村里村外的鸡们不约而同地举行了一个有预谋有计划的演奏会。
细心一点儿的人还发现这样一个规律,在村东的鸡群唱到最高丨潮丨的时候,村西的鸡们则在喉咙里“咕咕咕”地嘀咕,像是在一起商量什么。而当村西的鸡群拉开了嗓子鸣叫时,村东的鸡们又在喉咙里嘀咕。
正当村里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鸡鸣吵醒床上的梦,茫然四顾不知所措时,鸡鸣声忽然一下子就静了,连“咕咕”声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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