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式根本不可行，但也不排除依然有不法研究机构暗中进行着这种违法的研究项目。

只是淡淡地扯了扯嘴角，Sherlock无意识的轻揉着手上柔软的绒毛，半响，他才淡漠哼道：“这并不是重点，John。”

那些残酷的真相，他一点也不想让那些肮脏的秘密为这双迷人正直的湛蓝眼眸蒙上悲愤的忧伤。

在这可怕案子上Sherlock显然对自己有所保留，这是John很快觉察到的异常。

在Lestrade投入大量警力寻找下一位受害者期间，这位咨询侦探不徐不疾的表现完全有违以往那种急躁不耐烦等待的模样，这不得不让John隐隐怀疑对方有什么隐瞒自己不知道的线索。Sherlock花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蜷缩在沙发上思考，而平时那聒噪刻薄的声音就像突然在221B消失了般不见踪影。

这种反常即使迟钝的John也能嗅到空气中那股风雨欲来前的窒息阴霾。

“和我说说。”把泡好的咖啡塞入室友懒洋洋抬起的手里时，John转身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来，表情严肃地命令道。

鼻子哼出一丝无奈的叹息，Sherlock皱着眉抿了口温度恰好的咖啡，缩了缩被对方身体压迫贴到沙发靠背的长腿，并毫不客气地直直伸入John的双膝上，在对方不满的瞪视下把杯子搁在咖啡桌上再合起双掌搁在下巴上，视线依然盯着熟悉的天花板那片淡淡的污迹。

“那个齿印。”在沉默好久后，Sherlock才缓缓发出声音。

挑起眉，John等待着。

“出现得太可疑了。”抿了抿唇，Sherlock半张开思考的眼眸道：“在半年前毫无痕迹可循的受害者伤口上从不曾发现如此明显的破绽，但为什么这次却出现得唐突明显？”

这的确是个疑点。John挪了挪屁股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并伸手把搁在自己腿上的可恶小腿们轻柔地往上一提，最后让两人都在狭窄的沙发上找到最安逸的姿势。

“也许对方犯下了错误。”John试着让自己的思维跟随上这位大天才。

“又或者这是故意留下的线索。”Sherlock慵懒地合上眼，享受这刻难得的静谧。

拧起眉心，John有点不解问：“你的意思是，那些齿印是凶手故意弄上去掩人耳目？”他的确承认，相比这个解释他完全觉得一头基因突变的巨型狼这说法更让人难以接受。

“哦，你那滑稽的小脑袋依然和所有人一样愚笨。”不屑地扯动嘴角，哪怕行为再反常，Sherlock永远是讨人厌的家伙。John不悦地推开对方叠在自己腿上毫不自觉的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真谢谢你的提醒，现在这个和正常人一样的笨脑袋要出门了，能保证有什么行动前能屈尊给我来个提示吗？”拿起桌面上的手机和钱包，John带着担忧的提醒。

淡漠地罢罢手，Sherlock依然懒洋洋地闭目假寐，语气不带希望回答：“以苏格兰场的智商，你也许还有环游欧洲的空闲时间。”

“这说法真不错。”失笑地做了个鬼脸，穿上外套的John没多说什么就蹬蹬下楼了。

等到沉稳的脚步声消失在大门下一秒，原本黏在沙发上的修长身体利索地翻起来，移步在落地窗前，撩开窗帘的一角，当视线确定在室友身后出现乔装的跟踪者后，他才微微放松，并拨通了手上的手机。

“两件。”Sherlock语气挫折地道：“最多两件委托的帮忙，Mycorft，这是我最大的限度。把那家生物研究公司的详尽资料发给我。”

电话那头顿了顿，随后发出轻轻叹息：“我还以为二十四小时无休监视你可爱的室友也能算一桩？”

嘴角哼出不屑，Sherlock冷漠道：“如果不是看在你那些笨蛋爪牙最大限度起码能确保John的行踪，你甚至连一件都得不到。Mycorft，别指望和我讨价还价，入侵你的情报防火墙并不需要太多时间，只是我现在没有这些无聊的时间。”

片刻的沉默足以让对方为交易作下衡量，Mycorft很快妥协了：“在你的邮箱了，解密应该不至于浪费你的宝贵时间。但也许结果不尽人意，那只是那狡猾家伙复杂掩饰中其中一家洗黑钱的空壳公司而已，你查不到任何有力的线索……”

并没有让对方说完，Sherlock狠狠地掐断了电话。

John清楚这行为并不算什么明智——在意识到Kely对自己抱有重修旧好的心态下他并不该给对方有任何期待的错觉，但这并不是John与以前决断的理由。那些陪伴自己整个少年时期的老朋友们依然是这位热血前军医不想错过的美好记忆。

Kely与好几位定居在伦敦的老朋友们都有联系。物是人非的久阔再聚，那些记忆鲜明的亲切面孔依然让John感觉温暖。他记得球场里三群五队，记得男孩们一起捣蛋使坏的疯狂，还记得血气方刚为恋爱而向彼此父母的打掩护，那曾是John最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

“你看起来很疲倦。”当Kely驱车把John送回贝克街时，不胜酒力的John迷迷糊糊听到对方说着。

咯咯笑着，John叹息地摇了摇头。他可不指望老朋友们能明白与一位才华满溢的猫科天才住在一屋檐下可是多么挑战心脏强韧度的冒险行为。但他们都清楚，John.Watson有多么热爱危险。

“谢谢你，Kely。”当车子在贝克街路边徐徐停泊后，John手脚笨拙地松开安全带，那被酒精渲染得红润的脸露出感激的笑道谢着：“那么晚安。”

当在他打开车门正欲踏出前却被对方拉住了手臂。

“John。”松开安全带的Kely神色既紧张又不安地凝视着对方，变得急速的呼吸在John疑惑的视线下迟疑道：“我……我为那时的失约道歉。”他忏悔道：“那时，我根本就没意识自己错过了什么……”

“Kely！别这样。”举起双掌John神色凝重地制止对方：“那时我们都只是孩子，想法都不理智。我从来不曾为此怪责过你，所以……”抿了抿唇，他轻轻笑道：“所以，我们就翻过那页吧。”

John轻松的笑让紧张的Kely释然地松了一口气，但他并没有松开拉住对方的手。

“John。”踌躇片刻，Kely不安凝望对方的视线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深沉不明，最后他深呼吸为自己鼓起勇气低声问：“那么……我还有弥补的机会吗？”

顿了顿，John一时并没有明白这弥补的意思——直到Kely带着犹豫不决的呼吸轻轻覆上自己的唇。

紧握拳头，John拧起眉心，他眯起黯沉的眼，没有回应对方的感情也没有责备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