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全诗只有短短四句,十五个字,描述了诗人一个人来到厕所,举目无亲,脱掉了她的丨内丨裤并且开始拉屎,活生生地构筑了一个十分立体的“境”,抒发了一种蹲在厕所的孤独状味,嗅到一种浓烈深刻的屎香,令人读完觉思良久,心力憔悴。本诗的题意是“一个人来到厕所”,是最为平实的语言,而诗中的词句,同样朴素自然。诗开首第一句是“毫无疑问”,诗人以冷静而斩钉截铁的一个下定义的手法,让人不容置疑相信她的这句话,是最真实的,是发自诗人内心世界的呐喊。而第二句说“我拉的屎”,强调是“我”,是诗人本人拉的,并不是某个农民拉的,也不是任何工人拉的而是诗人本人拉的屎,是自由体的屎,是浪漫风情的屎。这屎包含了诗人多少的寄托和往事,它是诗人灵魂的体现,是诗人人格魅力的凝结。到了最后两句“是全天下/最臭的”更是强化深刻了主题。因为她是个诗人,“一个人”来到厕所,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没人能给她做喜欢吃的家乡馅饼,所以心中不忿,只好拉屎臭别人,这种状况下,当然是“全天下最臭的”!
通过读这首诗,我们可以想到在寂寞的厕所里,诗人在对着满屋苍蝇,劈啪劈啪拉着屎,在热气腾腾中乡愁随烟雾缭绕,边想着馅饼边拉着屎做着深呼吸……
上面这首诗便深深说明了这个问题,写诗不求专做,不求浓妆,不以华丽的辞藻去哗众取宠,但又不流于直白,寓深刻的情感于朴素的外表中,蕴味十分深远,也即是淡抹而留有余芬。
日期:2010-12-27 05:40
“他们住在另一个城市,今年才搬到这里,和一个寄宿家庭住在一起。”
“这是为什么?你怎么不和你父母在一起?”
“呃……这个……”他躲闪着我的目光,“有点复杂……”
看到他不太想说的样子,我也不想去追问。毕竟,刚刚在我噤口时,他没有逼问下去。于是我试图转移话题:“那你每天怎么来学校呢?”
“我骑车啊。”
我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是一个掉入富人区腐烂的酒池肉林的平民孩子。在美国,所谓的“区”的概念都是由房价来决定的。他家里并没有买这里的房子,仅是凭借“寄宿”的方式挤进了这个学校……而且,连一个送他上学的人都没有……
也许,他只是在和我装单纯?
“Have you tried any T-shirt in a party?” 我脸上带起坏笑,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我想最后试探他一下。在美国,去过几次“成熟度”比较高的party的人,总会学上几句“黑话”,例如T-shirt就是Weed的掩饰称法。
“Why? Is T-shirt a standard party wearing or something?” (怎么了?是说T-恤衫是派对的一般着装吗?)他不解道。
果然,他什么都不知道。
而我在同时惊讶地发现,他的英语口语相当流利。至少对于一个来美仅有一年的人,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这样一个无钱无势,又有些傻乎乎的单纯男生,在这个学校不知道会被“他们”整的多惨。
我心里忽然对他升起一股怜悯之情。
日期:2010-12-27 06:19
想起一年前萧翎给我的忠告,我立即正色,转身面对着他,严肃地说道:“你听我说,在这个学校你要小心,最好从现在起不要说中文了,只用英文。”
“啊?为什么?”
“我只能告诉你,这个地方,有人专找Fob的麻烦。”我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愣在了那里。
我拿起提包,转身离开。
不是我想对他冷漠,而是我有种畏惧。
畏惧他会受到伤害。
一年的糜烂生活,已经让我养成了见一个男孩抱一个的坏习惯。他这样的男生……我怕我会忍不住。和我接触的白人还好,所有Fob乃至ABC,都会受到不死心的Bob等天天无事生非的校园流氓的骚扰。
况且,这一片地域好不容易迎来的一小片纯净,我又怎么忍心让他被玷污?
但,就像我当初一样,这片纯净又能持续多久呢?
我只能苦笑。
我想,我和这个萍水相逢的男孩之间,也应该仅有今天的一面之缘了。也应该只有这么多接触就够了。
人生,本身就有很多个永不回首的擦肩而过,不是吗?
日期:2010-12-27 06:44
第二天,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同样的声音再次响起。
“烦啊!”背后,墙角的另外一面,男孩大声抱怨道。我知道他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可我依旧把头埋入自己的书中。
原以为他会气馁地作罢,不料他竟又把身体挪了过来,靠着我身边坐下了。
我依旧装着无视他。他在旁边静了一会,倒也不在意。
许久,一阵歌声又从耳边飘来。我抬起头,看见这个家伙带上了耳机,自顾自地哼起了歌。我哭笑不得。
“喂!你打扰到我看书了!”我嗔道。
“哦。抱歉。”仅此一声回应,他闭上了嘴,可继续摇头晃脑地听着音乐,丝毫没有离去的意思。
“你没看到这里没有人来吗?”看到他无视我的态度,我有些生气。
“所以我来了啊。”
“没人来是因为这里是我的地方!”我横眉瞪着他。
“可笑,你一个人占这么大的地方,你很胖吗?”
我对他的玩笑并不感冒,看见和他争吵不会有结果,我回到了书本,示意我不想理他。
“那个,你是我这学校唯一认识的人哦。现在比较烦,所以想找你聊聊。有麻烦可以找你,你自己说的”他有些怯怯地说道。
“哦,你怎么了?”我抬了抬眼皮。昨天略略一想,我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和他走的太近,保持冷漠的态度对我和他都有好处。
日期:2010-12-27 07:31
他开口了,声音有些无奈和疲惫:“你昨天建议我不要说中文,我虽然不太清楚为什么,想想还是相信你比较好。所以当几个操着台湾口音的人用中文和我打招呼时,我就没理他们。可是后来我在课上用电子词典时,被他们看见了,认出了我是fob。然后那几个人下课就围住了我,说我装,说什么我不尊重他们。反正啦……就是后来吵着吵着他们就动起了手……我想想打架是要被休学的,就忍了没还手,然后我跑到校长室去了……”
“什么?你去告校长了?!”
“对啊。他让我回去等消息。结果今天他把我叫过去,告诉我他和双方都谈过了,说什么了解到是我先说了什么挑衅,他们才出手打人的。也就是说双方都有责任。如果要休学,所有人要一起接受惩罚。我解释了半天,校长却坚信我也有责任,不然别人不会无缘无故地打人。最后我只好撤诉。你说这是不是也太荒谬了……”
日期:2010-12-27 07:51
“不,这很正常。这样的事情学校当然都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尤其是这种在外名声很好的学校,你想想它会天天因为一点小事就让学生休学,毁自己名声么?再者,学校从市政分配的资金是按学生出勤人头算的,也就是说,不让学生来上学,学校自己会损失钱。对了,你说到你惹的那几个台湾人里,不会有一个个子高高的,说话嘴里有股烟臭,鼻孔朝天,额角和后脑勺都有疤的家伙吧?”
他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Bob。又是他——这个全校最爱主动滋事的台湾人。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这下这个穷书生更要惨了。
“那就更‘正常’了不是吗?这个Bob的老爸是个非常有钱的台商,也是这个学校的大赞助商。你想校长可能会让这种人休学吗?这个家伙在这个学校一向是肆意妄行,只要没有太过分的事都不会有人管。”我叹道。
“那个领头的叫Bob?”
“你这次可算倒了大霉了。你最不该做的就是把事情捅到校方去,这样没有结果不说,你可是彻底地得罪了他。我们这帮派内的事情最忌讳的就是所谓的‘跨级申报’,就是跑到老师,家长,甚至police那里去打小报告……对了,忘了说了,你惹得这个家伙可是台帮的老大。”
“什……什么……帮派……台帮?”他像个被吓到的小男孩,膛目结舌地看着我。
日期:2010-12-27 08:04
“唉。”不知为何,我对他的感情渐渐从怜悯变为怜惜,我开始和他耐心地讲起了学校里的帮派纠纷已经种种事情和注意事项。当然,我矢口不提我自己和萧翎的那一段。
“Bob那边……我试着帮帮你吧。你放心,有我在,没人能把你怎么样。”说最后那句话时,我知道我有种打肿脸充胖子在这个男孩面前装酷的感觉。我微微缩了一下脖颈,望向对面的他。
他正深深地凝视着我,脸上是温柔似水般的微笑。一双明亮空灵的双眸闪着清光。
我忽然觉得脸上发烫,不由自主地回头躲闪他的目光。我意识到和这个才见过两面的男孩下这样的承诺实在是太不合适,而且太不符合……呃……我以往的作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