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之所以要发这段感慨,是因为有家很有影响力的报纸发表了一篇题为《范质这个读书人》的文章(原文附后),说范质这个读书人一生只会写公文,“写得再好后人也懒得翻阅,时过境迁即无价值。”“读书人不能为后人留下一点可供把玩或思考的文字,说什么都是一种悲哀。”该文还说历事五朝(后唐、后晋、后汉、后周、北宋)、“欠世宗一死”的范质“把做人应有的气节丢得干干净净,视改朝换代如换雇主。”我以为这些看法都是不妥的,应该站出来为范质说几句公道话。至于范质历事五朝,所谓“欠世宗一死”,我们也应该有个正确的评价。宋太宗赵光义确实说过范质“欠世宗一死,为可惜尔”(《宋史•范质传》)这个话,但是一个人如果能够选择,谁又愿意生活在唐末五代乱世?五代时,朝代短促,更换频繁,一个王朝长者十几年,短者三四年,统治者不仅走马灯似的更换,而且那些帝王们,多半是一些混世魔王,在这种情况下,要范质拘泥于“殉职”、“忠君”和“死事一姓”之类的封建伦理观念,只能是一种极其迂腐的表现。身处乱世的读书人,自有其设身处地的人生体验和价值判断。连欧阳修都不得不承认:“天下五代,士之不幸而生其时,欲全其节而不二者,固鲜矣。于此之时,责士以死与必去,则天下为无士矣。”(《新五代史•死事传第二十一》)所以说,能于乱世保持本性求生存,并能为治国安邦做出一定贡献,就已经相当不错了。若一定要以“殉职”、“忠君”和“死事一姓”这类腐朽字眼论人品,讲气节,那赵光义兄弟似乎更应该去死。他们也是先朝的大臣,并不是石头缝里突然蹦出来的“孙猴子”,他们自己不“殉职”,不“忠君”,不“死事一姓”,还“欺负”后周的孤儿寡母,把人家的皇位抢夺过来,这种人还有什么资格和脸面要求别人为周世宗“殉职”,还有什么理由在全社会提倡忠心不二的道德规范,这不是太可笑了吗?!更奇怪的是今天居然还有人为范质没有为周世宗“殉职”而愤愤不平,这究竟是范质“把做人应有的气节丢得干干净净”,还是作者本人满脑子装着腐朽的封建思想,倒是值得认真问一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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