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2-11-30 22:16:40
(72)
梁山女将,若论美貌,公推扈三娘第一,她长的花容月貌,大脸盆,双眼皮,杨柳腰,的确耐看,但平心而论,他还真没郑天寿漂亮。郑天寿刚上梁山时,有人如此一说,一向高傲的扈三娘不服气,专门跑了十几里山路去一睹芳颜,一见之下惊为天人,自己甘拜下风。
天寿长的面容清秀,唇红齿白,尤其那皮肤,光滑如玉,吹弹可破,兄弟们都说他当强盗可惜了,要是改行去妓院发展,往那一站,绝对是头牌,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啊!
郑天寿平日里喜欢穿一件大红袍,走路扭扭捏捏,总踮着脚,而且说话都不利索,老爱尖着嗓子,还特喜欢捏兰花指,比女人还女人。
他平日里不大合群,独来独往,不喜欢喝酒,不喜欢赌博,也从不逛窑子,天天一个人闷头绣花,一个大男人就这点嗜好,兄弟们都有些瞧不起他,他也不以为意。
说起郑天寿落草,这里还有一段往事,当年他还是一介良民,自己经营家胭脂店,勉强温饱,他家离清风山不远,一日傍晚,去州府进货正好路过山下,说来也巧,王矮虎正好打劫回来,天色已晚,乍看背影误以为是绝色美女,当下淫心大动,偷偷跟上,待到无人处,强行拉到树林中欲行苟且之事。
这样的场合,老掉牙了,无非女人拼命哀嚎,完事后男的提着裤子在一边满不在乎,女人蹲地下不停的哭,这次却完全不同,不断惨嚎的换成了王矮虎,待燕顺接到消息赶到时,那场面忒诡异,在一边提着裤子的是郑天寿,而王矮虎鼻青脸肿,趴地下哇哇大哭。
燕顺站一边有些发愣,他是山寨老大,平日里又以脾气火爆闻名,自己兄弟被人揍的鼻青脸肿,本应立马发怒报仇,但他一寻思,王矮虎虽然人品不咋地,但打架是把好手,三十六路小擒拿手专攻下三路,方圆百里悍逢敌手,但眼前这阵势明摆着,王矮虎浑身是伤裤子都被人打的只穿着一条腿,而人家却一点事都没有,看来对方功夫绝不一般。
燕顺仔细掂量一番,估计打不过人家,满腔怒火顿时化为乌有,也就借坡下驴,恭请郑天寿上山坐了把交椅。
具体那晚燕顺赶到前发生了什么,旁人不得而知,两人也是讳莫如深,从不提起,不过据燕顺观察,王矮虎多年的痔疮倒是彻底好了。
每当旁人问他怎么治好时,他总是眼神游移不定,结结巴巴的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稀里糊涂就好了。
郑天寿刚上梁山时混的挺惨,他没有特殊功劳,又跟宋大哥八竿子划拉不着,也不是吴军师同窗,平日里就知道关门绣花,也不爱往领导家跑,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连个地级干部都没混上,平日里只能窝在山下,别说进聚义厅,连上山的资格都没有,按说这样的人永无出头之日,去年夏天却时来运转,一下子坐到堂级干部的高位,跟我等兄弟平起平坐,真让人大跌眼镜。
其实这里有段曲折,去年夏天,他平日里没事时总爱去金沙滩上溜达,一次宋大哥和吴用去山顶乘凉,老远看到她背影,惊为天人,宋大哥感慨道:“美不美,看大腿,此女应是人间绝色”,吴军师感叹道:“浪不浪,看走相,看来此女不似良家妇女”,两人感叹一番,回头打听名字后就提拔成堂级干部,没事就让他陪着喝酒。
那时兄弟们误以为两位头领偏好这口,也就没有点破,其实两人完全蒙在鼓里,直到有一次军师让郑天寿陪着出差,还怕郑天寿不从,故意和他拼酒,两人酒量都有限,最后都醉了、、、
回山后吴用铁青着脸,跑宋大哥那里嘀咕一番,两人再不待见他,还把他降了一级,成了地级干部、、、
日期:2012-12-02 16:56:10
(73)
山上兄弟大都是大老粗,大字不识几个,会写自己名字的都不多,会念三字经的就算是文化人,应过科举的更是寥寥无几,掰着指头都能数过来,吴用就是其一。
吴用虽然醉心功名,埋头苦读十八载,却连个秀才都没中,据他说不是他水平不行,是考官看走了狗眼,看不懂他的旷古奇文。
他的赶考经历就是一部传奇,少年时,应乡试,跟他同考场的是一群少年,青年时,他还在应乡试,跟他同场的也是一群少年,他中年时,仍应乡试,跟他同考场的还是一群少年,当年跟他一起赴考的同伴都过了县试府试殿试后官拜三品成了监考大人,一进考场看到他就有些发懵,愣了半晌嗫喏道,吴兄是来监考?吴用羞得满面通红,指指旁边一少年说,我是来送孩子赴考,说罢转身溜了,从那后他绝了念想,再不赴考,丢不起那人啊!
他虽然秀才都不是,却自视甚高,平日里以文人自居,吟诗作赋,四处卖弄风骚,而且口出狂言,说李白算老几,给他提鞋都不配,还自称诗圣,全不把杜甫放在眼里,时常东家写个喜联,西家写个挽联,很是得瑟,山上山下到处是他的大名。
有一次下山,遇到大雨,去翠红楼里躲了一晚,飘飘欲仙之际,文思如尿崩,一发不可收拾,腾出手来在墙壁上泼墨挥毫,留一首四言绝句:“秋雨一来天气凉,天气凉来加衣裳,衣裳湿了混不怕,翠红楼里晾一晾”,落款,吴用。
一天乐和来,云雨完毕,翻身之际,猛然发现,大骂狗屁不通,待看到落款,又如获至宝,抄录下来,归入唐诗三百首,发到每个私塾,要求学生必须背诵,而且这首诗也成了梁山科考的必考题,据说这首诗行文落拓不羁,内容寓意深远,语意苍凉浑厚,体现了一个满怀壮志的书生报国无门的失落感。
我就是一粗人,小时候读过两天私塾,但榆木脑袋总不开窍,三字经至今只会问候人老母,更别提吟诗作对,所以对文人很是敬仰,以为他们有文化,有骨气,是社稷之重臣,朝廷之希望,后来才发现完全不是那回事。
日期:2012-12-02 16:57:05
(74)
前两天陪吴用参加了一个文人诗宴,这样的宴会每年都会搞几次,毕竟每个圈子都有特定的习惯,比如妓女都有脱裤子的习惯,当官的都有收银子的习惯,文人比较特殊,都喜欢吹牛逼,尤其是吴用这样的成名大文人,一天不吹坐卧不宁,两天不吹茶饭不思,三天不吹就浑身难受,还莫名其妙的发烧咳嗽,找几个志同道合的人一吹立马就好了,比吃药还管用。
参宴的都是大宋朝有名的才子,除了他这个“诗圣”,还有自称“诗神”的顾三叔、“诗仙”祝秀才,“诗鬼”赵员外、、、以前还有个“诗魔”和“诗癫”,“诗魔”前段时间去怡红院嫖娼不给钱被打断了腿,这次来不了,“诗癫”去年中了举人,当了朝廷命官,也就得了间歇性健忘症,见面头都懒的抬一下,喊他也不应,自然不再参加
“诗神”顾三叔,四十来岁,文采跟吴用有的一拼,连考二十年,也连个秀才都没中,他脑瓜子转得快,后来听闻朝廷求贤若渴,四处寻访高人,他的逼友(一起吹牛逼的朋友,简称逼友,又称笔友)龙虎山的张真人就应召入京,皇帝亲自接见,还封了官,他也就起了心思,披发入山,扮起了高人,县令听闻其事,慕名前去拜访,可惜山太大,在山里转悠了十几圈都没找到,只好放弃。
顾三叔还是没经验啊,人张真人在山顶建了个亭子,大老远都能看的到,而且下了大本钱,修了盘山路,还设有路标,瞎子都能找的到,他倒好,在深山老林里搭个茅草屋,找的到才怪!后来他不顾高人身份,亲自找上县衙,门都没进去,就被衙役乱棍打出,也就自怨自艾,断了念想。
诗仙祝秀才,是众人中唯一的秀才,这也是他资本,每次喝酒都坐主位,牛逼吹的山响,可惜再不能进一步,大宋朝规定只有举人才能做官,他成了半吊子,上不能中举人登堂入室,下不愿放下身份耕地干活,抱着秀才的虚名坐吃山空,最后无以为继,毕竟牛逼吹的再好也不能当饭吃啊!最后走投无路,只好办个私塾,收几个学生,靠教书糊弄口饭吃,长年一袭秀才袍,四季都不换,都馊出味来,逆风三里地都能熏倒人。
诗鬼赵员外,也曾致力科举,也是屡试不中,后来心灰意冷,改行杀猪,红刀子进白刀子出,日子过的还不错,至少衣食无忧,但闲暇时总以文人自居,时不时吟风弄月,哀叹世道多艰,伯乐难寻,空有一身才华,可惜无人欣赏,只能埋没在畜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