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种活太脏，大家都拿件旧衣服当工作服，上班时往身上一套，下班时脱掉往角落一扔。幸好当时天气渐热，大家每晚都相约去附近的河里洗澡，反复揉搓都似还洗不掉满身灰尘，回去复又用自来水重洗。

到了夜晚，于春一改白天的颓靡，高谈阔论，天南地北，文万明不住点头称是：“多念几年书是不一样。”其他人都不置可否地笑笑，于春越发得意，越说越远，激动时便将熟睡的钟心成叫醒分享他的快乐。

和他一样睡不着的还有李文力，他每天晚上都在外面乱转悠，很晚才一个人意犹未尽走回来。陈啸军觉得不对劲，便一语双关说：“孬子别在外面孬搞，这地方不比在家，搞吃了亏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李文力未作正面回答，只是摸着络腮胡干笑几声，王水牛趁机说：“你要是想就回去一趟，南京离家不远。”于春不明所以地说：“哎呀，你还想家？我出来就不想家。”陈啸军、李文力和王水牛相望一眼，同时笑起来……

几天后，他真的趁着梅雨，转车至长江大桥北，拦陈胖子的车回家。待到天晴，他又坐车回来，陈啸军笑着问：“回家一趟变乖了吧？”他摸着络腮胡笑说：“还是家里水养人，我还从家里带来个宝贝。”

他把宝贝拿出来后，大家都被吓了一跳，竟然是开山用的丨雷丨管。他得意地说：“拆屋累，干脆晚上放一炮……”一向闷声不吭的赵扁担，直起身对陈啸军说：“这地方是城市，不比在家，出纰漏哪个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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