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随时准备听我第一个暗号。"
米拉迪重又关好窗子,灭掉灯,像费尔顿吩咐她的那样,走回房间,蜷着身子躺在床上。在暴风雨的呜咽中,她听见锉刀锯割栅栏的吱吱声,每一次闪电射出一线亮光,她都依稀可见玻璃窗后费尔顿的身影。
她屏着呼吸,气喘吁吁,带着满额汗水熬了一小时,每听到走廊上有一声响动,她的心就被可怕的担忧吓得抽缩般的疼痛。
真是度时如年呀。
一小时后,费尔顿敲起玻璃窗。
米拉迪骨碌跳下床前去开窗子。少了两根铁条的缺口足可进出一个人。
"准备好了吗?"费尔顿问。
"是的。我要带什么东西吗?"
"带点金币,倘若有的话。"
"有,幸好他们把我带的钱都留给我了。"
"太好了,我为租船把钱全用光了。"
"拿着,"米拉迪边说边将一袋沉甸甸的金币交到费尔顿的手里。
费尔顿接过钱袋,扔到悬梯下的墙脚。
"现在,"他说,"您能来吗"
"我就来。"
米拉迪登上一张扶手椅,先将整个上身探出窗外,她看到年轻军官攀着一根绳梯,悬站在深壑的上方。
一种恐惧的怦动使她平生第一次想到自己是个女人。
深邃的天空令她胆寒。
"我早就料到您会害怕,"费尔顿说。
"没关系,没关系,"米拉迪说,"我闭上眼睛下。"
"您信得过我吗?"费尔顿问。
"您怎么问起这个?"
"两手靠拢,交叉,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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