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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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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要求住院,说是她有感觉一定会提前的,还有一周的预产期,不能再等了。还说别不拿当回事,万一有什么情况,后悔都来不及了。”

“那,住下了?”

“没有,人家就没有床位,大夫也说了,根本就没有必要,态度极其不好,连批带讯地终于回家了,妈说是明天找熟人看能不能住进去,才回去的。”

“这么大的谱呀。”

“只怕是生了后谱更大呀。爸爸脸色也特别不好,好象生气了,都折腾几回了。”

“爷爷哪有那么好当的,都是应该地。谁让他整天嚷嚷要抱孙子呢。”第二天,也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渠道,反正S是如愿以偿了,但是又因为没有什么表象,就还在家里,吃饭呀,胎教呀,活动呀。

其后,当然又折腾了几次,可能PP又找了她的朋友,就有赶回来了,毕竟一天一不少的费用呀,按GG的话说,量个体温还要收费,太黑了。

听GG说的,G、S那段时间也常吵架,不过人家的吵架是惟恐天下人不知道,不但要GGPP旁听,还常常在邻居在的情况下就开火。

可是PP是多么要强的女人呀,她这些年来辛苦经营的五好家庭的现象不能让S给毁了呀,功亏一篑,太可惜了,自然就累一些。

据说,他们的矛盾的焦点就是钱,S说公司从一开始就摇摇欲坠,也不见赢利,不如关门大吉,然后G就急了,说她是乌鸦嘴。

结果,是PP给安抚下了,但可以想象,对S的安抚是要付出代价的,更何况本来就整天说没钱,安抚的手段除了钱,再无他。

常常地蜗牛就想起了狼来了的故事,S搞狼来了的行动弄了多次,终于大家开始无动于衷,GP也由最初的期盼、胆怯、重视转为漠然和无所谓。

预产期的前三天的一天的早晨,是周一,GG打来电话,很早的,电话一响,LG就说,狼来了,摆脱,给留点想象的空间吧,尊贵的皇后。面部表情也怪怪的。

LG不接,蜗牛就接了起来,“生了。”GG紧张兮兮,开门见山,蜗牛惊地无语。真是平地晴空一生惊雷,于是又试探地问,“爸,你不是开玩笑吧?”蜗牛其实不是不相信,只是觉得这么大的事,搞了这么长时间的前奏了,怎么主题一下子就来来了,让人措手不及,说句俗话就是蒙了。

“昨晚9点就住院了,整整折腾了一宿,今天早晨才生的。本来想给你们打电话,后了我想了想,你们过来也没必要了,就干等着,站也没地方站,坐也没地方坐。”蜗牛当时心里马上出现的就是先谢谢GG,要不是他阻挡,昨晚我们肯定也要现场陪同的,还要听着满院的鬼哭狼嚎。

也许是因为先入为主吧,听了接近十个月的S嚷嚷,“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你们的孙子——你们的孙子——”,所以就认为肯定是男孩的,这已经是毫无疑问的悬疑,地球人都知道的,真如老话说的,谎言重复上一百遍,也成了真理。

的确如此。蜗牛

然后,蜗牛就问,“孩子大人都挺好吧,”。然后,蜗牛就问,“孩子大人都挺好吧,”。

GG:“好,都挺好的,不过,忘说了,生了个女孩儿!”

没等蜗牛回话,GG就匆匆撂了电话。此刻,最忙的人该是爷爷了,因为有若干若干的人要吃饭,何况还有特人特餐。

说句心里话,蜗牛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没有多想,至于性别方面当时也没有任何的想法,总觉得无所谓,健康就好,主要是想到,只要是母子平安,GGPP就不会多累,多恼,LG也就心情舒畅一点,蜗牛自然也就开心喽(可怕的连锁反映)。

记得事后,我的领导兼最好的朋友,前文提到的PLMM曾认真地问过蜗牛,当时就没有一点点窃喜,就没有为接下来某些人的落寞有一点点的幸灾乐祸,蜗牛可以很坦白地说,没有,当时没有,现在也没有。PLMM说,她听到后高歌了一曲,曲目的名字是《解放区的天》。蜗牛问为什么,她说,因为具有划时代的意义。的确如她所说,划时代的,不过,不是蜗牛的,而是所有人划时代的界限。

开创了每个人的历史的新的纪元。

不曾高兴,原因其实也很简单,不管什么结果,和蜗牛基本是没什么关系的,因为那时侯蜗牛在心里已经远离了S,以及她带给我的种种的不堪回首的往事,蜗牛也只不过是个婶子的身份,还没有到一惊一炸,欲哭无泪,或欣喜若狂的资格。

还有一点就是,如果一个人是那样的人,那是她的性格,与周围的客观条件是没有关系的,具备条件就发挥,不具备条件,创造条件一样可以发挥。就好比,色狼就是是色狼,在美女堆里是色狼,换一个环境,色狼的本性也不会改变。比喻不是太恰当,权当为理解吧。

蜗牛和LG也没有来得及吃早饭,到花店买了大大的一束鲜花,直奔医院了。来到了妇产科的病房,虽然熙熙攘攘,但却生机昂然,的确是医院里最温馨的病房了,因为只有这里是迎接生命的地方,而不象其他的病房的沉闷,几乎所有的人都洋溢着笑容。

病房里有四位产妇,S靠窗躺着,好象是睡着了,PP忙着晾晒衣服呀什么的,G歪在椅子上打瞌睡。

G把鲜花接过去,放到窗台上,嘴里说着,“早知道你们买鲜花,还不如告诉你们买奶粉呢,孩子饿哭了,刚睡着。”

蜗牛就凑过去要看孩子,因为没露脸,就想掀起小被子瞧瞧,S突然睁眼说,“别动,最好别碰,她很嫩的。”

弄的蜗牛好尴尬呀,其他三位产妇都坐瞧着蜗牛,蜗牛分明感到她们看到鲜花时的眼神,羡慕加羡慕,还是羡慕。

人说,抬头见喜,蜗牛是一抬头,就碰两鼻子灰,JJ说晦气不?蜗牛明显地看出了GG的心理落差,很明显,毕竟就在前一天老人的心情还是在云端的,现在是一个跟斗就到了地下或者说是坑里,然后揉揉惺忪的眼睛问一句,我是不是做了一年的梦,这个梦是谁给我编织的?

其实老人想抱孙子的心理都是很正常,反倒说不想的更来的虚伪,但是也不能利用这样的心理作为称王称霸的手段吧。这近一年以来,GG是怀着伺候孙子的妈妈的心理劳动着,容忍着,生活着。

所以说如果他的笑容有一些瑕疵,蜗牛认为都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还有更多的工作等着他去做,然后我们再要求他言不由衷,行色不由衷,那可真有点吹毛求疵了。

因为女人是敏感动物,何况,刚刚做了妈妈的S,何况周围都是让她忽悠了如此之久的人,所以她的神经更加敏锐和纤细,所以她不满GG的真实体现内心的脸色,所以她要反抗。

反抗的手段就是,只要是出自GG口中的话,要么全力反击,要么置之不理。更多的是GG对她的话语就如掉进了万丈深渊,连一点点的回音都没有。

落寞的老人更寂寞了。生孙女难道是GG的错,真是天大的笑话。

G的态度,蜗牛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他是LG,是父亲,虽然生儿生女都在乎他,在乎他提供的Y染色体上,可是他也是似乎还在梦里,象要挣扎着从梦中醒来,又象急于找到一种安眠药重新回到他的无比荣耀的梦里,与其说是女人晃了他,不如说他自己晃了自己。

说G高兴吧,笑容又搀和着勉强,这种勉强还透着坚定的意思,说G悲伤吧,脸面上有漂浮着深深浅浅的笑,这种笑比哭还难看。

病房里很巧,四位产妇,俩男孩,俩女孩,其余三家,气氛和谐,笑声也流畅,却惟独靠窗的这一家子,处处流落的都是尴尬,是无所适从。

蜗牛每次去都想缓和气氛,都想努力一把,结果次次失败,蜗牛没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只有干巴巴地被卷进旋涡。

然后,鉴于蜗牛对PP的尊重、重视,蜗牛要拿出一节,只写PP的态度。因为是极其顺利的顺产,所以四天多就出院了。PP,那个从住院到出院,最最忙碌的人,表情忙碌,语言忙碌,心理忙碌,手脚忙碌,关键是眼睛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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