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歪歪头的小儿子一个班,他叫套子,五大三粗,一看就是干粗活的料,别人一天拔几十斤青草就累得嗷嗷叫,他一气拔百儿八十斤的草,就权当是玩。可是,套子家劳力少,人口多,奶奶又有病,生活很困难。农村学生每星期都要回家拿一次干粮,定时送到学校食堂加热,可他很少往食堂里送干粮,因为别的农家子弟送的大都是杏黄色的玉米饼子,而他只有又黑又硬的地瓜面的窝窝头,不好意思亮出来,所以,向来自尊心强的套子,都是躲到没人的地方,偷偷地填饱肚子。
这天早上,套子上坡里去拔草,我死皮赖脸地跟上了他。路上,他嗅了嗅鼻子,突然对旁边的我说:“这么香呀,啥味?”
斜背着书包的我,装作不明底细,摇着头答道:“谁知道呢。”
我们来到了将军岭,到了傍晌天的时儿,套子已经拔了一大堆青草,相比起来,我就少得可怜了。该吃晌饭了,套子找了个理由去了附近一个小树林。我祥作不知,任他而去。
在树林的一个坑洼地儿,他低着头,艰难地啃着僵硬的黑窝窝头。当发现我突然出现时,非常惊慌。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从书包里掏出了几个大白馒头、一条咸鲅鱼,还有一壶温开水,深情地对套子说:“套子,你爹跟我们家是老关系了,咱俩应该是好兄弟吧。今天,我想跟你换着吃。”
“那不中,”他把窝窝头往身后一藏,跌忙说道:“大白馒头,俺吃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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