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长安,杜周脸上被硃安世拳击处,犹青肿一片,尚在痛,他却不回家,先到府寺,也不叫医,只擦拭干净,便命左、右丞及其他属下都来议事。
这些下属看到杜周脸上之伤,都不敢问,只得装作不见。
左丞刘敢率先回禀了三件事:
“其一,京中谪戍罪人逃亡生乱一事。已前去查明,是戍伍出了长安北上途中,延广家中儿孙数人一起死亡,都是在夜里被人割断喉咙,不知何人所为。延广家人因此与押送护卫起争执,护卫鞭打了几人,延广母亲被鞭,倒地猝死,延广家人更加愤怒,夺了护卫的刀,砍伤了几名护卫。卑职接到大人旨令,便同京辅都尉赶去办理,卑职因看诏书上明示要严办,因此依照大人旧例,下令处斩了延广家主仆中所有八岁以上男子,共计三十二口。其他谪戍之家均不敢再生事,戍伍继续启程,此事已经平定。”
杜周听后点头不语。
刘敢继续禀告:“其二,扶风所捉那老儿。卑职接到长史传信,立即命人查看簿记。二十一年前,淮南王叛乱平定后,除被斩万人,波及之族尽被发配西北边地,其中有三百人被遣往湟水屯戍。戍卒兵器正是从淮南王武库中收缴得来。由此可确知,那老儿正是当年湟水戍卒之一。卑职已传信湟水,查明此人身份,十日之内必有回音。”
杜周说了声:“好。”
刘敢又禀告第三件事:“后卑职又收到大人传信,即刻去西市横门大街捉拿‘春醴坊’卖酒的樊仲子,那人似已得信,先已逃亡,只捉得酒坊中仆役六人,搜出若干金宝禁物。再三拷问,这些人确曾见硃安世与樊仲子有过往,硃安世盗马一事,他们并不知晓。至于樊仲子下落,他们也并不清楚。不过,卑职已探得这樊仲子与茂陵便门桥郭公仲有瓜葛,郭公仲曾为盗贼,数次被捕,均以钱财抵罪,卑职已遣人秘密前往缉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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