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说小熊为什么要JJYY说上那么一大堆关于经济民生的废话,而一点都不涉及大伙喜闻乐见的上层建筑内部的风风雨雨呢。这是有原因的,不先说温馨的阳春三月,怎么可以引出后续的疾风暴雨。转折点出现在何时,应该是门阀世子们出场的日子。临近80年代中期,黑木崖发下了圣火令,预示着世子们进入接班团队成为既定方针。这反过来造成了政治生态的改变,牌局开始向新方向过渡。
世子们为什么不是在四大天王倒台时出场,而是延后了几年,其中的利害关系又在何处?想当年,门阀世子们在任教主时期基本上是属于先被利用,后被严打,几乎不保。最后是通过华山派的运作,被收拢到父执辈营中,才避过一劫。而任教主把神教的未来是寄托在像文哥这样出身草根的新世代身上的,但人算不如天算,天王们倒灶,草根新秀,基本教义派接班的计划流局,而门阀们却卷土重来。
虽然在清算历史时,他们把最恐怖的红八月世代,也就是世子们,联动,西纠等等旧账给漂白,只废任教主一系的三种老实人。但要真正做到父子相传,还有个年龄梯队的问题,客观情况是爸爸太老,儿子还小,成色还不够。马上现顶上,是不可能的。于是这个过渡期的空间,就由在年龄上正好可以承前启后的团长一系来填补。
团系是个很有意思的派系,他们当时的自身定位,应该是走阳光路线,体制内外互动,适度松绑等等。带头大哥胡团长本就是余掌门的爱将,朝野格局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观察,都是相对和谐的。但问题在于未来接班梯队的选择,始终要有一个定案。要说选贤任能,那就该让这几年干的不错的团系接着做,要照顾门阀,那就要让世子们上位。二选一,带来的一定是纷争。而余掌门其实并不具备任教主那样一言九鼎的分量,从华少倒灶之后,基本就是几位护教法王共治的格局。其中几经浮沉,叶参座被逼去国就藩,老木匠实力稍逊一筹,看似余掌门超前半个身位,拉风一点,但别忘了还有一位名为逍遥派散仙,实为华山派嫡系的巫行云,在那冷眼旁观。而门阀势力是他们共有的基本主力股,不能得罪。如此一来,即便与掌门本身想有个新气象,愿意让胡团长一系接着干,但实际上是做不到的,没有了门阀的支持,别提什么选接班人了,他自己的位置都悬。
同样的情况在早几年的南海帮中,其实也出现过,先是小蒋帮主的民主春天,开明派大佬李焕的阳光施政,带动出像许信良,吕秀莲这样的党国青年才俊队伍,但还是因为门阀反弹,小蒋帮主为了团体利益,最后还是决定让四大公子,马区长这样的二,三代景胎蓝出场。接班格局一定,信良,秀莲这样的才俊知道自己在体制内混不到出头天了,于是转而与体制外势力合流,玩另一个路数去了。
事同此理,这头也一样,团系一看世子们要上来,内部看来是争不过人家了,于是和体制外三百颗们的距离自然也就慢慢拉近。而新上来的世子们,干起事来,也有过人之处。例如原先倒爷还算是个中性词,无非就是一些双失社会青年,胆子大敢闯,去南方广州倒腾点服装,电子表什么的时鲜货回北方。说是钻计划经济的空子,赚高额的差价,其实还不如说是赚点辛苦钱合适。但世子们上来,那可真就是做大做强了。倒起来,论的是车皮,讲的是吨位,从核弹到茶叶蛋,人家倒什么都不在话下。这样社会观感变差,出现负面声浪,以批评时政为媒介,在野清流门派慢慢崭露头角,挂出了社会良心拳的招牌。与此同时,那几年又赶上经改从前些年的婴儿学走,到了宝宝快跑的关键阶段。好么,派系要卡位,经济要闯关,社会要转型,文人要出头,从四个方向而来,在同一时间段,恰好汇成了一股汹涌碰头潮。弄潮儿们的春天到了。
上海滩上潮正涌
我欲射雕挽强弓
怎奈天不从人愿
徒留故国一梦中
日期:2009-11-01 12:50:26
为人要含蓄,处事要低调,不要连累别人断鞭,才是乖宝宝。周末更新一章。上次说到几股潮头交汇,这次就来逐一分析。先是黑木崖上的卡位战,这点其实上回已经交代过,新晋的团系和门阀二代,一个和体制外的清流靠近,另一个则扛起老一辈的大旗招摇过市。体现到政策上,举几个例子,客运交通,要是前者说千公里之外航搞空线,四百公里之内建公路网,那后者就非要以传统为名大干快上铁路干线。公共工程,后者说要大坝上马,前者就打飞弹牌,环保牌,文化牌等等。所有问题归根到底,主观上自然是为派系自身卡位,对方的政策上马,就意味着对方在政治上得分,那另一方不就是失分?当然客观上来看,新派的政见,更有利于民生,例如要是80前中期就搞航公双线,现如今至少春运就不会那么紧张。说到卡位的结果,从当时情况来讲,算是大致平分秋色,右翼稍许占先。
这和余掌门的基本态度有关,沧海的嫡系班底,当年华仔手下基本教义派对青城派有过精准的分析,叫做五胡乱华。五胡当中又以二胡争先。沧海是琴师,二胡是琴弦。但在基本教义派被彻底清出局之后,二胡开始分野。沧海的两大根基,树丛是沟通门阀的桥梁,团长是建立新政的头牌。而其中又更偏团长一些,毕竟门阀只是同盟,而团系才是沧海一手打造的亲卫。沧海掌教的主导思想,应该还是想树立自己新政教宗的千秋历史地位。有人问,那为什么沧海不干脆一边倒?因为沧海和任教主不同。任教主可以靠运动草根,打击门阀,强势上位。而沧海崛起靠的是广结善缘,合纵连横,上来之后,派系共治是主流,门阀不能得罪。如果要求余掌门在他那个年龄,再为新政做豪赌式的一边倒,未免太不近人情,何况余掌门自己还有一大家子人,要人家活雷锋做到底,明显不合情理。换成谁在他那个位置,生前平衡,适度偏右,身后再让主持新政的门生继位,确保新政路线,从而维护他新教宗的历史地位,才是正招。
再看外部清流的崛起。关于清流的主张,目的,意义之类,从近代以来就那么一套,那为什么无论是当年树丛的理论派,还是如今所谓的新左翼,在论争宣传中都不能和清流抗衡,是否是因为经典教义落伍了呢?小熊认为不是。同样一套教义,当年在任教主手中被运用得炉火纯青,搞的是风生水起,为什么到他们手里就不行了呢?关键还是一个为谁说话的问题。不论何种教义,本身都不过是工具而已。无论是任教主,还是清流党,不管各自秉持什么样的说辞,目的其实都一样,就是靠鼓吹社会贫富不公,来挑动草根阶层,从而拉出自己的杆子。而只要是为草根代言,争出头天,必有基本盘,教义自然有活力。而理论派和新左翼看上去好像很亲民,一会儿骂骂自由经济,一会儿缅怀民风淳朴的50,60年代,一会又展望未来充满自信。但实质上无非是在为门阀做托,草根阶层从他们的说词里,既找不到分田分地分堂客的革委会,又看不见公平公正公开的新议会,没有利多,谁去信他。事实上人都是一样聪明的,哪有什么纯粹的天真汉。教义能勾起听众的欲望,自然信者日众,而想纯粹靠空话画饼来忽悠别人,是糊弄不住的。
前面小熊好像看见有人问现如今是否还有红色经典教义派,一般而言早在四大天王以及华少一党出局之后,事实上就已经没有了。后来所谓的老理论派,或是新左翼,本质上无非是17年黑线回潮份子,他们对经典教义的认知,不过是反右以上,文丨革丨未及。如果想区别是真左派还是伪左真托,其实很简单,凡是绝对信仰任教主,赞成历次清党,愿意重回天王时代路线的就是真左派,反之,凡是言必称两分法看任教主,说话曲里拐弯,长篇大论,但最后一定会把听众绕到要拥护黑木崖现当家的路子上,那就必是为门阀服务的托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