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市委打电话来,要张子明和李昂去汇报一下事件的具体情况。说白了就是去做检讨。既然是要求一起去,那就做一辆车。车驶出县委大院的时候,清泉干部们的揣测也开始了,他俩这次去也许只能回来一个,会是谁呢?几家欢乐几家愁......这是张子明首次和李昂单独坐一辆车。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却又不说破。李昂说:“按照市里的意思,我们这次只是和牛市长汇报。”张子明唱了个高调:“哦,卫生模范城的事我还想争取一下。”李昂心里肯定在骂,表面却认真的说:“那是自然。”又是沉默。李昂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一看,马上说:“快停车,我接个电话。”神色有点慌乱。凭直觉,张子明感觉这个电话肯定与自己有关。上车后,李昂说:“一个亲戚,让我给安排工作,烦哪。”张子明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无论怎样现在李昂是清泉的一把手,姿态还是要表示一下的,张子明又说:“李书记,这个事件闹得很大啊,实在不行我扛着就是了。”李昂轻轻一笑,没说什么。快到文殊市委的时候,李昂又接了个电话;“杜市长啊,你好,我在文殊呢,好我马上去。”挂机后,李昂说:“杜市长说有急事,要我先去一下,要不你先等我会儿?”张子明想,你和杜一凯说不准是算计我呢,我为什么要等你,就说:“我看看吧。”牛鹏办公室的门开着,正在里面打电话。张子明敲了敲门,牛鹏点头,示意他进去。牛鹏挂机后,说:“李昂同志刚才来电话说一凯同志临时找他有急事,先等会儿吧。”张子明想,好你个李昂,防我一手,刹那间他脑中闪过了吴萍讲过的一句话,便脱口道:“他是去刘市长那边了吧?说先向刘市长报个到的。让我在下面等,我等了会儿,就先来了。”牛鹏脸上闪过一丝不快,虽不明显,可张子明还是觉察到了。牛鹏阅着文件,偶尔和张子明说上一两句,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李昂来了,说:“牛市长久等了。”牛鹏没表现出什么来,开门见山的说:“开始吧。”李昂把那天的情况说了一下,从杜一凯检查开始,一直到离去。但张子明还是听出来了,李昂有意略去了于笑天让人连夜开门这一事。牛鹏问:“子明同志的意见呢?”张子明说:“当时我想要出面和上丨访丨群众解释一下的,可李昂同志制止了。”牛鹏问李昂:“你问什么要制止呢?李昂说:“当时天黑了,杜市长还要回文殊,当时出面的话不一定有效果,再说有公丨安丨局的同志负责警戒,不会有事的。”牛鹏问:“那后来为什么出事了?”李昂说:“后来公丨安丨局的同志撤了。”牛鹏问:“谁让撤的?”李昂望了望张子明。张子明想,他妈的咬我一口,就说:“当时李可同志打电话给我,请示要不要撤,我考虑杜市长他们已回文殊了,群众站会儿也该回去,就让撤了。”牛鹏稍作沉思,说:“这个事你们都有责任,主要是谁轻谁重的问题,我先把这次谈话情况向市委汇报一下。过几天市里还要派工作组去清泉,具体怎么处理,等工作组回来再定。”那天张子明和李昂都没回清泉。清泉的干部们巴望着回去的只是司机和一辆空车。一时间清泉上空乌云密布。光这方面的短信就好几条,如:昂不起来,明不发光,清泉不清,人民觉醒。李昂去哪活动了,张子明不知道,不过什么目的都清楚,只是时间和速度的问题。张子明本想去刘丙辰家的,可想到刘丙辰对李昂印象似乎不错,就没有去。张子明会了一个女人,不是安然,是吴萍。张子明是在文殊的大富酒店请的吴萍。吴萍说:“让张县长破费了。”张子明说:“应该感谢吴秘书长赏脸才对。”吴萍端起干红抿了一口,说:“清泉事件闹得很大,不过能帮我尽量要帮的。”张子明说:“我又欠你的一个情,李昂那边占上风啊。”吴萍没有说话,红红的酒映着她好看的脸。她手腕上戴了个翠玉的环,像条环绕的小小的蛇。他说:“真好看。”她问:“真的好看吗?”他说:“真的。”她说:“只想看看吗?”他感到了她幽幽的眼光,他没有迎合。她喝了很多的酒。她说,原先当个老师感觉太平凡,现在感觉还是原先好。他打的送她。到了楼下,她说:“不上来坐坐吗?”两室一厅的房子,很整洁,衣帽钩上挂了几个假发套。她问:“喝水吗?”他说:“不用了,你休息吧。”他说要回去了。她要送他。他说不用,你休息吧。三天后工作组进驻清泉。组长牛鹏。副组长吴萍。检查组来之前,清泉县委召开了一个干部大会。这次大会的主题很特别:关于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的问题。会上,李昂说,关于这次的“打砸抢”事件,我是有责任的,在此我做出自我批评,但我们下面有的干部,在下面乱讲话,这一点很不好,有什么问题想不通的可以找我或者我们班子的同志谈嘛,讲怪话,乱讲话的同志,特别是一些主管领导注意了,不要忙中添乱,以为我们不敢动你。会后找李昂“谈”的人比较多,主要是表态:李书记,工作组来的时候我一定会实事求是的。来找张子明的人主要有审计局副局长鲁小达,农业局长陈万安,计生主任张觉豪,财政局副局长谭秋,还有李可和丛俊晓。这也是张子明“智囊团”的核心成员。鲁小达说:“我们这里面就一个穿制服的。”丛俊晓说:“放心吧张县长,到时我们一定只说你的好。”丛俊晓说话总是这么直来直去的。张子明说:“错了,不是说我的好,要说李昂和刘市长的关系好,说的越好越好。”“为什么啊。”丛俊晓问道。张子明说:“照我的话做就是了。”工作组住在县政府招待所的一楼,一日三餐都在那里,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宴请。主要形式是找干部了解情况,时间大约三天。这三天是张子明最难熬的三天。出乎张子明的意料,被找去谈话的都不是自己身边的,最后一天只有李可被叫去了,还是去挨批的。张子明打电话问吴萍怎么回事。吴萍说形式对你很不利,抽人是随便抽的。张子明问有什么办法。吴萍说,现在只能静观其变。张子明又问是否可以把牛鹏攻下。吴萍说,他这个人很呆板,不好对付,不过他和刘市长貌合神离,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张子明想到了他在悲苦寺拍到的刘丙辰和一个女子的照片。既然牛鹏和刘丙辰貌合神离,是否可以把照片送给牛鹏呢?可万一牛鹏不相信自己,或者扳不倒刘丙辰怎么办?再说,这个事情也不是牛鹏一个人说了算,可工作组的材料是很关键的。张子明举棋不定。是不是该来一点“非常”手段呢?工作组的最后一天,县里有一个送别宴,应该还是有机会的。张子明拨通了丛俊晓的手机:“俊晓啊,你侄子小丛现在怎么样?”丛俊晓说:“还在党校学习呢,快学完了吧,过几天我让他向你汇报汇报?”张子明说:“这样吧,你打电话给他,让他现在来我家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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