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里氛围压抑,陆衍的脸色冷若冰霜,梁挽心情复杂,三分愧疚三分委屈,剩下的,依然是对他过去的耿耿于怀。
她只想着要逃开,哪怕回到老宅受罪,也好过此刻的煎熬。
梁挽解开安全带,尝试着拉了下车门,发现没法推开,低声道:“解下中控。”
他恍若未闻,一动不动,像具雕塑。
梁挽重复:“你开门行不……”
“你没有别的要同我说了?”陆衍出声打断:“干净利落发了脾气,然后挥挥衣袖走人,是这样?”
她在男人漂亮的眼里看到了偏执和不甘,兴许还有那么点儿恳求。
可回想一个小时前在洗手间心如刀割的滋味,梁挽感到恐惧,为这爱情的患得患失心生逃避,也为他带给她的影响力而骇然。
她最终什么都没说,摇了摇头。
陆衍下颔紧绷,眼里的热度一点点褪去。
以前他觉得那句话可笑,什么只要你朝我走一步,剩下九十九步我来替你完成。
可他都走了九十九步了,那一步却怎么都等不到她。
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求而不得肝肠寸断,他如在沙漠里行走的探险家,好不容易遇到了绿洲,可走近了一瞧,一滴水都没有。
简直了。
陆衍现在有那么点能懂宁雅芙的心情了,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他缓缓解了中控,看着她毫不留恋地下车,临走前回过头来,还要继续往他心窝子里扎刀。
“抱歉,我可能没办法接受你的过去,我们要不……算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啊,好爽。
要是看腻了甜文,来我这里吃玻璃渣吧。
我先抓一把,嘎嘣脆,鸡肉味。
其实我可以理解挽挽,我把自己代入她,我是真的难受到吃不下饭。
当然我也可以理解衍宝,我把自己代入他,我是真的想死。
陆衍确实没碰过宁雅芙,过去也没挽挽想得那么夸张,虽然爱玩,但这方面没有很过分啦!
但是强行让他一张白纸,我觉得剧情也很不合理啦。
所以就不要纠结这个了。
我答应你们,我们下一本的容淮保证是24K处男。
谢谢小可爱们的投喂:
千金离去会归来扔了1个地雷
一条胖头鱼扔了1个地雷
Joanne暖暖扔了1个地雷
18588275扔了1个地雷
笙、扔了1个地雷
第50章 哥哥
梁挽没敢看男人的表情,自己绕到后边开了后备箱,拖出行李箱埋头就走。兴许是为了怕自己后悔,她的步子很快,只是临近门禁区的栅栏处时犹豫两秒,停了下来。
晚上八点来钟,不算迟,属于她的这一边万家灯火敞亮,至于另一头,唯有几盏路灯,深灰跑车停在市政设施的间隔处,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她回过头去,定定看了两秒。
那里毫无动静。
梁挽感到心扎了一下,突然想到那句分手是为了被挽回的话,她自嘲地摇摇头。
还有什么好期待呢?毕竟她只是他万花丛中过的其中一朵,兴许当时得不到有所遗憾,可久了照样埋葬于记忆的长河处,化作尘土,再不会惦记。
她深吸口气,和安保打了个招呼,别墅区的铁门沿着轨迹自动打开。
这一片居住建筑已经不算新,差不多有十二年了,因为临着5A级风景区,当时刚预售时,立马炒到了天价,池明朗能豪掷千金一次买两栋,实力不容小觑。
车子出入口在北侧,她走的是人行路道,沿途到处都是风景,有小孩玩仙女棒,尖叫着跑来跑去。所有的树上都压了一层薄薄的雪,红色中国结挂在枝头,过年的意味浓重。
梁挽站在树下,远远眺着最里头的那两栋。外面一圈都是双拼,唯有池家是独栋,这种殊荣独一无二,怨不得她母亲那么喜欢在家里频繁招待其余贵太太。
可是已然大年初四,自从她去巴黎交流演出给戈婉茹发了消息,对方没回后,她们两母女的交流自此结束。
说来可怜,合家团圆的日子,除了池明朗意思意思在年三十给她这个继女打过电话表示关怀之外,就没人再惦记她了。
梁挽真心觉得自己是多余的,她放慢了脚步,走几步就停一停,看小孩们嬉笑打闹。
物业的工作人员开着时速二十码的电动车路过,询问要不要载她一程。
梁挽摇摇头拒绝了。
只是路再长,也有到的时候。她上了阶梯,听着里头绵延不绝的笑声,硬着头皮摁了门铃。
开门的是童管家,见到她惊讶道:“小姐回来了。”
梁挽点点头,超前走了一步,见对方没让开,不由皱眉:“太太又在招待客人?”
童管家犹豫道:“是的,您要不要从花园那边进,直接去卧室换身衣服?”
梁挽愣了愣,想起一些不好的回忆。
曾经她高中放暑假回家提早一天没知会母亲,不幸在回家路上碰到暴雨摔跤沾了泥水,恰逢戈婉茹在客厅给朋友炫耀新拍得的珠宝,见到她一身狼狈那脸黑的比锅底还夸张。
从此以后,池家就有了规矩,但凡太太的贵客在,所有人都必须在进门前好好审视自己,池明朗都不能例外。
梁挽是不愿意为难家里用人的,有这么个难伺候的女主人,他们也不容易。可她今天过得够憋屈了,脾气上来谁都劝不住。
更何况,她这一身正常的冬装,有毛病吗?
“太太责怪了我担着。”梁挽无视管家欲言又止的神情,直接推开了门。
里头的室温恰到好处,壁炉火正旺,戈婉茹坐在高背沙发上,几个闺中好友围在她身边,正凹造型拍一年一度的名媛照。
一帮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脸上半点痕迹没有,苹果肌饱满,下颔线条紧致,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热玛提和超声刀。
要不是眼神有了沧桑感,瞧上去真和小姑娘没什么两样。
摄影师趴在波斯地毯上给她们拍照,只差没五体投地,一边疯狂吹捧一边猛按快门。
梁挽就在闪光灯的刺目中进了门,她没刻意掩饰动静,行李箱交给女佣,若无其事地同戈婉茹打了个招呼:“妈。”
闻得动静,几人齐齐看过来。
戈婉茹嫌恶地看一眼少女身上皱巴巴的外套和她凌乱的长发,全然无视女儿冻得发红的脸,冷道:“去换衣服再下来。”
梁挽只想呵呵,她在母亲好友们不加掩饰的探究眼神中凑过去,佯装乖巧地同她们笑笑:“陈姨、薛姨、付姨,挽挽祝你们新年走大运。”
这是晚辈明着要讨红包的节奏。
三人面面相觑,有些尴尬,沉默半晌,其中一个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