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3-10-04 16:21:23
88、起兵信都
高欢入居冀州后,高乾兄弟、赵郡李氏就脱离了刘灵助,三月,刘灵助战败被杀。刘灵助的留后卢文伟弃城回到范阳,寻求高乾兄弟的支持。当得知高欢已入主冀州后,卢文伟派遣儿子卢怀道表示归顺,高欢接受了。卢曹也曾追随刘灵助起兵,刘灵助被杀后,卢曹以幽州投降了尔朱兆,尔朱兆仍任命其为幽州刺史。
到了这一年的五月,北魏朝廷似乎已经平定了境内全部的叛乱:高乾兄弟二月迎接了高欢、刘灵助三月被杀、宿勤明达四月被杀、崔祖螭五月被杀。然而,更大的变故即将上演,在这三个多月的时间里,进入冀州的高欢却一直没有闲着,他整顿军队,厉兵秣马,安抚百姓,结交大族,紧锣密鼓地为讨伐尔朱家族做着准备工作。此时,高欢的身边已经形成了以怀朔镇旧部为主导、河北大族为辅助的集团,这一集团已经形成了后来北齐帝国重臣的雏形。怀朔镇旧部还能分为几个层次:一是高欢亲戚。这些人主要有:段荣,与高欢是连襟,段荣之妻是高欢妻子娄氏的姐姐,段荣与高欢、窦泰一起从杜洛周那里投奔尔朱荣;窦泰,其父窦乐在破六韩拔陵进攻怀朔镇时被杀,高欢与窦泰也是连襟,窦泰之妻是高欢妻子娄氏的妹妹,高欢担任晋州刺史时特意请求窦泰担任自己的镇城都督;尉景是高欢的妹夫;娄昭,高欢妻弟;库狄干,高欢的另一个妹夫;韩轨,高欢的旧交,高欢年轻时家境贫寒,曾想娶韩轨妹妹为妻,但韩轨母亲不同意。二是高欢旧交。这些人包括:潘乐,高欢担任晋州刺史时引为镇城都督;斛律平、斛律金兄弟;贺拔允,在高欢将要东出河北时,贺拔允以侍中的身份出使柔然回来,“允素知高祖非常人,早自结托。高祖以其北士之望,尤亲礼之。”贺拔允遂与高欢一道来到信都;蔡俊,是高欢的老友,与段长、庞苍鹰都看出高欢不是寻常之人,一直追随高欢;孙腾,为高欢晋州长史,亦为高欢的发小;三是高欢旧部。高隆之为高欢晋州治中;敬显俊为高欢晋州别驾等。四是六镇降户头领。张保洛原为葛荣将领,后为尔朱荣统军,与高欢一起讨平纥豆陵步蕃,后归高欢,由此可知此人当为六镇降户头领。《通典·食货典·乡党》引宋孝王《关东风俗传》称:“昔六国之亡,豪族处处而有,秦氏失驭,竟起为乱。及汉高徙诸大姓齐田以实关中,盖所以强本抑末之计也。(北齐)文宣(高洋)之代,政令严猛,羊、毕诸豪,颇被徙逐。至若瀛、冀诸刘,清河张、宋,并州王氏,濮阳侯族,诸如此辈,一宗将近万室,烟火连接,比屋而居。献武(高欢)初在冀郡,大族猬起应之。侯景之反,河南侯氏几为大患,有同刘元海、石勒之众也。”这里列举了河北大族有羊氏、毕氏、刘氏、张氏、宋氏、王氏、侯氏等,但均没有响应高欢,而《文苑英华》朱敬则的《北齐高祖论》称:“于时魏德已衰,群胡得志,孝庄殒于虏手,节闵系于凶徒,义士痛心,壮夫沥血,结党求同盟之会,仗剑想勤王之师,往往而聚焉。所以因天下之心,览群雄之议,以普泰元年六月,建旗于信都,以讨尔朱兆为名。当时赵魏之豪,有高虔邕(即高乾)、高敖曹、封隆之、李元诚(即李元忠)、卢文伟、崔祖禽(即崔祖螭)等尽其死力;盖代之杰,有尉景、段荣、彭乐、窦泰、匹娄昭、薛孤延等共其奔走。”在河北大族中,最先响应高欢的自然是高乾兄弟,高欢虽然与高乾兄弟是同族,但因高欢祖父高谧犯法被流放到北镇,高欢及其父亲高树沾染了鲜卑风气,已经以鲜卑人自居,而高乾兄弟则是河北汉族大族的代表,这些人还有前述的李元忠、卢文伟、封隆之以及依附于高氏兄弟的魏兰根等人,另有原韩楼的部将王怀、薛孤延,二人背叛韩楼投降北魏后,见高欢来到河北,王怀遂率领三千家部众投靠了高欢。高欢的基干力量是六镇降户,但是到冀州以后,他又必须要依靠河北大族的支持,而六镇降户大多是鲜卑人,他们在北魏汉化过程中被边缘化,因此,对汉化甚至汉人非常痛恨,双方矛盾很深。只有协调好双方才能形成合力,为了调和双方的矛盾,高欢对鲜卑人讲:“汉人是你们的奴仆,男人为你们耕作,女人为你们织衣,上交粟帛赋税让你们温饱无忧,为什么还要欺凌他们呢?”又对汉人们讲:“鲜卑人是你们雇佣的兵客,得到你们一些衣物吃食,为你们防盗击贼,能保你们安宁度日,干吗那么恨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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