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不敢。和她有过好几次了,心中日益惶惶然。就像吸毒一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事后又每每自恨。那样下去,前景是可怕的,尽量不去刺激她才是。和她最后的那一次,我注意到自己的“性情”也有所下降了。难道我老了吗?这未免叫人悲凉。我强装镇定,色厉内荏地:
“不敢?——我有什么不敢的?”
说完我假装内急,拖泥带水地跑到厕所里去了。
就在我为与杨工之间看似无波无痕实则暗流涌动的事实伤脑筋时,她家里发生了一点变故:她母亲去世了。办完丧事之后,她终究禁不住亲情的牵绊,要回杭州陪伴、照顾她那年迈多病的父亲。当她跟我说起这个情况时,我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偷偷松了一口气。
她走的那天,谭矮子让我送她去机场(当然,他不说,我也会去的)。办理登机手续时,我意外地发现前去为她送行的,还有一个男人。杨工不怎么搭理,但他仍紧紧地跟着。他戴着墨镜,让人很难看出他的年龄和心情。相持了一会后,她终于让他走了。我这才知道他是她曾经的男友,而她当初正是因他才来的长沙。但为什么后来就不再交往了呢?这其中又是怎样一个繁复曲折的故事?我感觉像谜一般。
我隔着几步之遥,看着她接受安检,忽然后悔没再拥抱她一次。此时的我,心里是酸楚的,没法以语言形状。安检结束后,看着她举起的手,才记得也举起手来,向着她舞动。但她终于淹没在人潮里了,而我的手还僵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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