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光越过他的头顶,穿过车前驾驶室的玻璃,望着远处点点路灯光。我的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神情,我幽幽地说:“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混浊我独清。”
那个青年惊愕地看着我:“我问你为什么上我们的车?”
我继续装出一副傻傻的神情,继续用缓慢的语气说:“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哦,哦……”地老鼠像刚下完蛋的母鸡一样,看着我说:“你他妈是不是疯了?傻了?”
我依然用着刚才的语调说:“你吹送我如波如烟如云吧,我生是创巨痛深,我是血流遍体,时间的威权严锁于我,重压于我,我个太浮太傲太和你一样的不羁。”
车上的闽南人都回过头来看着我,他们的眼睛中充满了惊异和疑惑。这些人都是文盲和半文盲,他们不知道诗经和屈原,也不知道英国的雪莱。这些文言诗句,他们闻所未闻,他们即使“闻过”,他们也不会知道是什么意思。
地老鼠将匕首架在了我的脖子上,他踮起脚跟问我:“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相信地老鼠只是在吓唬我,他只有胆量威胁我,绝对没有胆量刺杀我。我连他看也不看,望着窗外说:“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那个青年以权威的口气向车厢里的人炫耀着说:“这是一个神经病。”
我继续装神经病,我大声喊着“拉屎,拉屎。”然后就拉开了皮带,准备脱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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