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很多外国人会找中国学生去教会信教，为着未知的信仰或者为着内心的安宁。夏小愉去过几次。后来有一次，有一个叫做Chinese Church（中国教会）的活动，一些同学拉夏小愉一起去。夏小愉不明就里，去过一次。一堆中国人，以信仰的名义，来到一个小小教会。除了夏小愉她们这样年青的学生们，还有很多已经去了很久的中国人。有一些中年男子，或者是最终留下在此工作，或者经过多年终于得到一个合法身份。他们对着这些留学生，要一些联系方式，说是互相照应。夏小愉她们不愿意留下手机，只能写了一个邮箱号。不久，就会有人发邮件，说要带她们吃饭，或者介绍自己在哪个研究所工作，又或者说自己有绿卡。

夏小愉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邮件，觉得非常可怕。再次看到的时候，觉得无比悲哀。

甚至学校里一些打扫的工人。有一些是中国人，几十年前便来到这边，终于合法成为美国人，对着夏小愉她们这样的中国女生便有莫名的优越感。夏小愉曾经和同年级的小芸，每周有一天晚上去体育馆上瑜珈课。体育馆的那一层，正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国男子作清洁工。他见过夏小愉她们好几次，夏小愉她们偶尔便也和他说上两句。冬天有一日，天黑的很早，夏小愉和小芸上完课，出来看到这个男子在外面等她们，说要开车带着小芸和夏小愉去中国城吃饭。语气无比骄傲，夏小愉和小芸连忙拒绝心里觉得难道在他们心中，中国的小姑娘就这么好骗，你一张绿卡，就有多么了不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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