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是个猪头,佐料从耳朵处填入—这是我的最爱,也是专门为我做的。埃比斯先生把切肉刀拿到后门处,撩起袖子,弯下腰开始磨。他用一只手撑着门边梃,我看着他做这一切,全身充斥着一种奇怪的感觉:从我还是个孩子开始,每一个圣诞节他都会让我站在门梃边,把刀放在我的头顶上,看我又长了多少,并且用刀在门梃上留下记号。现在他在石头上反复拉动着刀锋,直到锋利无比;然后他把刀递给莎克斯比太太切肉。在这个屋子里,切肉永远是莎克斯比太太的工作。埃比斯先生和绅分了耳朵;猪嘴分给了约翰和戴蒂;最好的部分,猪脸,给了我和她自己。我说过,都是因为我,大家才能吃到如此美味。可是,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看到了门梃上的记号,也许是因为想到了莎克斯比太太煮的汤,此时我并不想这里吃这个带着骨头的烤猪头;也许是因为这个猪头本身—在我看来它似乎扮着鬼脸,甚至是它愤怒的眼神或者猪嘴上的毛—由于泪水凝结在其上而呈褐色—无论如何当我们一起坐在餐桌边的时候,我变得很沮丧。约翰和戴蒂很快就狼吞虎咽的消灭了他们的晚餐,开始吵吵闹闹,偶尔由于绅的奚落而大发雷霆,偶尔小怒。埃比斯先生和莎克斯比太太动作优雅地享用着他们的晚餐;我反复拨弄着自己盘子里的肉,毫无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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