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做活儿了,”约翰说道。“带着查理威格。”
她点点头。“我的孩子们都睡着了?”
“半小时前,绅士给他们喂了点酒。”
“好孩子,好孩子。让他又乖又安静。”她又望着我。“好了,李小姐?或许会喜欢来一壶茶?”我没回答,只是坐在椅中摇晃着,缓缓地摇晃着。“要么,咖啡?”她舔舔嘴唇。“那就来壶咖啡。达蒂,去烧点水。——好姑娘,想来块蛋糕吗,伴着咖啡一齐下肚儿?要不要叫约翰奔出去找块蛋糕来?不喜欢蛋糕?”
“这儿没有一样东西,”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够资格服侍我,这儿所有一切,我都视如草芥。”
她摇头晃脑。“哎哟,你这小嘴多么伶俐呀,天生就会唱诗歌!对了,蛋糕,现在——?”我眼睛望着别处。
达蒂开始做咖啡。一只艳俗的钟滴答有声,并于整点敲响。
理查德卷了一支烟。烟卷冒着青烟。油灯和吐着焰苗的蜡烛上冒出的烟雾在屋中盘旋缭绕。四周的墙壁是褐色的,仿佛用卤水刷过;墙上到处钉着彩色的画片儿——小天使的,玫瑰的,荡秋千的姑娘的——还有曲别针别着的一张张版画,画的有运动员、马群、狗和贼人。艾伯斯先生的火盆旁边有三副素描——分别是夏勃、叶鲁和布雷玛先生——贴在一块软木板上,画上有许多飞镖扎的洞。
假使我有一枚飞镖,我心想,便可拿来威胁他们,逼萨克丝贝太太交出钥匙。我有个破瓶子就好了。我有把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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