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秀儿的伯父发了话说：“别打了！”

停了。

阿声身上除了红就是肿。

阿东眼睛流露出来的是深深的痛楚。

阿东又不能表达。

阿声能从阿东的眼神里读出这些痛楚。

阿声欣慰地朝阿东点点头。

末了，阿东还是那句话：“我不能对不起秀儿！”

秀儿的大伯叹息一口气，说你自己找的！

秀儿的大伯话一停，郝大和几个堂兄弟又使劲打阿东。

应该是打阿东。

因为他们强有力要从阿声手中拽出阿东。

阿声不撒手，他们就拿棍子敲阿声的手。

阿声不撒手，狠狠摁住阿东。

他们不打阿声了，就转方向去攻击阿东。

阿声护又护不到，挡也挡不及。

阿声求道：“求你们别打了！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秀儿的一个堂兄弟骂一声“去你妈的”，一脚踢在阿声的脸上。

阿声仰倒。

于是，阿东躲，他们打。

阿声连忙爬起来。

阿声哭道：“秀儿变成那样不是东哥的错！不是东哥的错！是我让秀儿去那边住才出事的！”

他们停了。

阿声说：“你们打我吧！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阿东爬了过来，推阿声说：“你给我回去！”

阿声没搭理阿东。

阿声说：“你们放过东哥吧！不关他的事！他的腿都伤成这样了，再打他就站不起来了1”

结果是，郝大他们没说一句话，又将阿东和阿声拽住。

阿声和阿东各人一边，秀儿的几个兄弟分两拨。

一拨打阿声。

一拨打阿东。

阿声反抗过，但没用，东北人高大有力。

阿东没反抗，他打心底认为自己错了，是来赎罪的。

阿声想去给阿动挡有挡，虽然爬过去了，没碰到阿东又给拉回去。

大概是好一阵，秀儿不忍心看跑出去了。

秀儿跑出去后，王喜跑了进来。

王喜手中握一根铁铲子。

秀儿的几个兄弟马上看到王喜。

王喜的样子是杀气腾腾。

王喜咬着牙齿的样子很吓人。

王喜对阿声道：“带东哥走！”

看到王喜是令人震惊的。

秀儿家的人震惊。

阿声和阿东也震惊。

王喜不看店跑来做什么？

最后阿声是感激王喜的。

阿声去扶阿东，可阿东不愿意走。

阿东说：“你们走！”

阿东的意思是叫阿声和王喜走。

可是，事情有了转机。

这个转机是王喜说了一句话。

王喜说：“我喜欢秀儿！我要和她结婚。”

大家都震惊。

秀儿的嫂子月凤笑道：“你？你能养得住我们秀儿？也不照照镜子！别捣乱，赶紧离开我们家！”

王喜铲子跺了跺地上，说：“我喜欢秀儿！”

郝大的脸都绿了。

阿东冲王喜说：“你闭嘴！”

王喜说：“我可以和秀儿结婚！”

阿声感到很意外，这样的场合，王喜两次提和秀儿结婚，实在令人不敢相信。

阿声又一次感激王喜。

郝大转身去操出一把猎丨枪丨，大家都看到他推堂上家伙。

秀儿的几个兄弟，包括秀儿的伯娘嫂子都去拉住郝大。

郝大怒道：“我嘣了他们！我今天天嘣了他们！”

一下子，乱成一团。

秀儿的伯娘急忙朝阿声他们道：“赶紧走！赶紧走！”

阿声和王喜扶起阿东。

阿东还是不愿意走。

秀儿的伯娘硬是把阿声他们推出去。

秀儿伯娘说：“赶紧回去！回头事儿静了，再说！走吧！”

一定程度来说，阿声是感激秀儿的伯娘，如果这天没有秀儿的伯娘，真不知道事情如何收场。

走的时候，王喜对秀儿的伯娘说：“秀……秀儿走了！是……是跑出…..出去的！”

秀儿的伯娘听得很费劲，说：“你结巴？”

身后，郝大似乎挣扎要出来。

秀儿的伯娘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走吧！”

王喜和阿声急忙扶起阿东跑。

其实从秀儿家出来时，秀儿的伯娘最后那句话说得很清楚。

阿声听得清楚。

她说：“能嫁个结巴的吗？”

阿声想王喜应该听到。

阿声问王喜为什么来这里。

王喜说自己想来看看秀儿。

阿声问店里谁照顾。

王喜说两个师傅。

其实，王喜出来时给两个师傅说自己去买狗，让师傅们照顾店。

当然，如果王喜知道店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打死他都不离开。

８０

店里出事不是偶然。

这样一个契机的出现，等待的人似乎等待了很久。

厨房的老周也证实到来店的人是嫩菜叶。

老周自从喝酒那事情就知道嫩菜叶，可是，老周和另一个师傅没有办法制止。

一定程度上讲，老周认为大牙是个祸根。

大牙是一条小狼，那么才引来这一群大狼。

于是，事情这样就发生了。

也就是王喜前脚一走，嫩菜叶来了。

老周听得清楚，大牙管嫩菜叶叫叔。

嫩菜叶一干人六七个，一个个凶神恶煞。

老周对阿声他们说：“进来啥都不说，见到啥就砸啥，我上去拦都拦不住。他们横啊！门一关，说谁喊就宰谁。”

老周不敢吭声，另一个师傅也不敢。

大牙哭着阻拦，嫩菜叶一巴掌把大牙甩到墙壁边，大牙当场就摔断两条门牙。

接着，外面的东西砸完了，又到阿东屋里砸炕，砸一切能砸的东西。

他们累了，从厨房里掏出几盘子狗肉，上了一桌子的酒，昏天暗地吃喝。

等这一切足了，他们开始搜索能当钱用的东西，也包括钱。

大概还要等阿东他们回来。

似乎等有一段时间，没见阿东回来，他们就走了。

大牙也被他们牵了回去。

现在，可以说这是一片废墟。

一片狼籍。

阿东有点接受不住，发泄地吼了出来，然后拼命摔桌子凳子。

阿声不敢阻拦阿东。

王喜跟阿声站在一边看着。

阿东说：“这事儿不办下来，我今天不是男人！”

阿东操起地上断了的凳子腿。

阿东是要找嫩菜叶去。

阿声不敢拦。

阿声轻声说一句：“你的腿没好！”

阿东的腿一直流血。

阿东眼睛都怒得要爆裂。

阿东说：“今天谁挡我谁见阎罗去！”

阿东一副凛然的样子。

王喜也愤怒。

王喜操起地上的断凳腿，也吼着要去讨伐。

阿声不敢对阿东说什么，但王喜这一举动，阿声就把想说的说出口了。

阿声针对王喜，却说给阿东听。

阿声说：“你跟去搀和什么！你还不嫌乱吗？我们可以报公丨安丨局！”

王喜说：“我……我不报，太……太欺负人了！”

阿声说：“他们人多，你们能拼得过他们吗？”

阿声泪水立即泛滥。

店毁了。

人要真去，拼个什么回来都不值得。

要真阿东和王喜伤了，那真的应那句：世界没了。

阿声很清醒这一点。

阿声想极力阻止。

阿东说：“你们都给我呆着！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王喜很仗气地说：“东哥，我……我跟你去！”

阿东没话，拖着腿要出去。

阿声忍不住了，急忙上前拦住阿东。

阿声说：“东哥，咱报公丨安丨吧！让公丨安丨抓他们！”

阿东愤怒的眼睛瞪住阿声：“公丨安丨局抓他们之前，我也要卸了他们这群狗娘养的！”

阿东将阿声推开。

阿声有上前拦住。

阿东劲大，两下子把阿声推到老远。

阿声拦不住阿东，便去拖住王喜。

阿声几乎求王喜说：“王喜，你别跟东哥一起！你赶紧把东哥拉住！他的腿有伤！”

王喜应该是矛盾的。

王喜显然也为难。

阿声又说：“真的不能去！不能去！”

阿东回头说：“别罗嗦！省得我连你也抽！”

阿声吓住了，话也不敢出。

就看着，阿东恶狠狠朝前跨。

眼看着阿东和王喜走远，阿声心里急。

阿声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也从地上拿起一条凳子腿。

阿声想：若真发生什么事情，自己也应该跟东哥站在一起。

阿声心狠了下来。

周师傅担心了，出来制止阿声。

阿声让周师傅去公丨安丨局报警。

阿声说：“要拼，我也不能看东哥一个人去！”

周师傅不再劝了，立即向公丨安丨局跑去。

阿声想，天怜悯你的同时也可能给你制造另一个事端。

事端没有呈现出来前，老天是怜悯你的。

至少阿声看到秧子的时候这么认为。

阿声认为秧子能把阿东拉住。

于是。

秧子出现了。

秧子的样子完全就是出大事的样子。

阿声完全被秧子震慑住。

首先，秧子边跑边向阿声喊：“我哥！我哥呢？”

然后秧子跑过来，应该也看到店里的一切，也傻了。

阿声说：“出事了！”

秧子长天悲吼：“出事儿了！”

阿声说自己店出事了。

秧子呢？她出什么事？

那不重要了。

秧子问：“我哥呢？”

阿声指指走远的阿东和王喜的背影。

秧子头一扭，急忙向阿东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