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秧子睡在家后面的空屋里。

那一晚，秧子的父母和阿东找了一晚。

他们不知道秧子出了什么事，总之，这一夜，家里十分担心。

次日，阿东的父母找到了学校，老师把事情前后说给他们听。

当天中午，秧子才出现在父母面前。

阿东也在。

父母没说话，

秧子却说：“我不念书了！”

很简单。

秧子说不读书，真就不读了。

这件事情，父母没责备一句话！

或者说，父母早希望秧子有这样的决定！

事后过了很久，秧子才知道纸条是谁交给老师。

是杨柳。

秧子找过杨柳。

杨柳也承认！

杨柳告诉秧子，那纸条是自己亲手交给老师，但她知道纸条不是秧子写的。

秧子说你为什么不给老师说清楚？

杨柳说我为什么要给老师说清楚？

秧子愤恨得想要掉杨柳的命。

杨柳说：“纸条是赵西东写的！”

杨柳说：“赵西东想你跟白书进好！看不得我跟他走的近！我最看不得那种人，谁叫你是他妹妹，不然我就帮你给老师说了！”

那段时间，阿东成了秧子的仇人。

阿东不是想秧子跟白书进好，是他看白书进和杨柳走的近，心里不舒服！

阿东用的是最卑鄙的手段。

阿东害了秧子！

于是。

后来。

秧子骂阿东成了家常。

秧子打阿东成了便饭。

总之，阿东明白自己对不住秧子，秧子骂他他不还嘴，打他他也不还手。

可父母眼里，秧子打人骂人就是错。

于是，秧子总被父母骂。

秧子也没跟父母解释过。

这件事情一闷就闷好几年，直到后来秧子成年结婚，都没说出来。

在秧子心里，这个恨，她要记一辈子！

118

秧子的初中读了一个月零七天。

结束了。

同时，杨柳和白书进之间也结束了。

最大的赢家是阿东。

和之前一样，阿东还是和白书进走得很亲近。

用阿东的话来说：很哥们。

用阿东更新的一句话来说：可以穿同一条裤子，可以使同一个媳妇儿！

秧子见阿东每每这一说就恨得咬牙。

阿东的父母心里挺高兴的。

很多时候，白书进会来家里，又很多时候，白书进来家里都和阿东一起学习。

又很多很多时候，白书进给阿东说写作文的写作技巧。

秧子看小说，也是白书进引导的。

秧子看的第一本小说就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那本书是白书进特意买来送给秧子。

可惜后来因为阿东的事情，秧子便把这书烧掉，为此，秧子一直后悔。

大概是到年末的时候，白书进来过阿东家。

白书进是来借宿。

白书进说他父亲听别人说他在学校搞对象，当天回家，父亲就把他吊起来打，后来是他母亲偷偷把他放走。对搞对象一事，本来就没那回事，大概是秧子这事同学也知道了，后来白书进和某个同学闹矛盾，话就传到他父亲耳朵里。

白书进说那是渲染的效果。

秧子不知道什么叫渲染，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那一晚，白书进在阿东家住。

到第二天一大早，白书进说家里有事就走。

打那起，大概有半年多的时间，白书进没来过阿东家。

秧子问过阿东白书进怎么不来了，阿东闪烁其辞，没回答。

那天早上白书进走后，阿东告诉秧子说，鞋子不是别人还回来的，而是白玲买来“还”秧子。

秧子听了十分的难过。

大概是那天早上后的第三天，秧子提鞋子去学校那路口等白书进。

秧子就想让白书进拿鞋还白玲。

秧子不好意思面对白玲。

在学校路口，白书进见到秧子，可是没有以前那种热情了。

秧子表达自己的来意，把鞋子给白书进。

白书进当时就说：“鞋子不是我给你的，你要还自己去还吧！”

秧子心里感激过白书进，也感激白玲，此时，她忽然讨厌起白书进。

秧子想，帮转还别人东西不算难事，男孩又不怕羞，干嘛不帮？

秧子觉得白书进小气。

秧子对白书进说：“你跟我哥那么好，帮下我不行吗？”

不料，白书进听秧子一说扭头就走。

就这样，秧子几乎是好几个月没见到白书进。

再见到白书进是下一个学期的开学。

应该是在路上。

路上，秧子见到白书进和他母亲一起。

秧子跟白书进打招呼。

白书进冷冷的，应了一声。

秧子觉得奇怪，都开学了白书进怎么不去学校读书？

秧子问白书进为什么没去学校。

白书进没回答。

白书进的母亲倒和气，对秧子说：“他不想在这个学校，要转到他大姨那边的学校。”

白书进的大姨在另一个城区。

秧子看白书进冷冷的样子，便不再问。

于是，到第二年十月份，秧子才再次见到白书进。

119

十月。

白书进来阿东家。

白书进又是以前的白书进，热情，开朗，多话。

半年多前，为什么这么对秧子？

秧子百思不得其解。

秧子总觉得奇怪，别扭。

阿东告诉秧子，说白书进又回学校读书了，而且还和自己一个班，与自己同桌。

阿东说这事的时候很兴奋。

在白书进消失的那段时间，阿东很不开心，学习成绩很不好。

那段时间，阿东在学校闹了不少事，和别人打架，砸学校窗子，打老师……

白书进“回来”，似乎都变了。

气氛变了。

阿东变了。

和以前一样，阿东喜欢学习，也不闹事儿了。

过去的那段时间，阿东的父母每天都少不了唠叨阿东几句。

白书进再来家后，阿东的父母就没唠叨过。

有一次，阿东的母亲就对白书进说：“书进，以后你就搬到我们家住！西东这孬种不学好，跟你就学好了！以后你得多看看他，教教他！”

白书进很不好意思。

或许那个时候起，秧子才发现自己对白书进有好感。

白书进来阿东家，秧子最喜欢翻白书进的包。

其实白书进的包没有什么东西，除了一些书，真的没什么了。

秧子就在旁边看白书进和阿东研究数学题，无聊下把白书进包里携带的小说拿来看。

秧子不喜欢看小说。

可秧子喜欢赖在他们旁边，索性拿小说出来看，耳朵却听他们讲话，自己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后来，白书进以为秧子喜欢看小说，便空下学习时间跟秧子说很多外国的名著，比如莎士比亚的戏剧，还有《傲慢与偏见》《战争与和平》和外国优秀短篇小说；聊最多的是《红楼梦》。

这样，秧子喜欢上了小说。

有一天。

白书进来阿东家。

那天，阿东出事了。

阿东出事不是在家出的。

白书进来那会儿，阿东根本不在家。

白书进来还和秧子小聊了一会。

白书进和秧子聊的是苏联作家尼古拉•阿历克塞耶维奇•奥斯特洛夫斯基的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白书进说到最后，兴奋地从包里拿出一本书。

包装得很精美的书。

白书进说：“秧子，不去学校读书没关系，在家也可以看书的。”

白书进把书递个秧子。

秧子傻傻的不敢接。

白书进说这是他从新华书店买来送她的。

秧子很感激。

秧子问白书进：“为什么要送我这本书？”

白书进说：“我希望你也是保尔！”

这话秧子才听得清楚，有人来家闹了。

也就是说，阿东出事了。

阿东和同学打架，把别人的头给打破。

后来秧子才知道，那个同学抢别的同学的钱，阿东看不过去遍教训了那同学。结果，架打起来，阿东想不到自己过于猛，把别人的头敲了个洞洞。

这事在学校和家里处理上先不说，单白书进为这事就把阿东修理了。

那天，秧子和白书进随阿东的父亲赶到打架现场。

阿东被几个家长按住。

阿东是被打得鼻青眼肿，地上留有一滩的血，估计是破脑袋的同学留下的。

几个家长还不停煽阿东的嘴巴。

阿东一声不吭。

末了阿东的父亲花了点钱才把阿东领回来。

回到家，父母亲没说话。

白书进对阿东说：“赵西东，你整天都这样，以后我不理你了！”

白书进说完就走。

那天，阿东静静躺了一天。

次日。

阿东放学回家发了很大的火。

秧子看阿东恼怒，上前讽刺了阿东几句。

阿东气愤指秧子的鼻子骂：“都是你！我不在家的时候，就跟白书进说我的坏话！”

秧子被冤枉了。

秧子没跟白书进说阿东什么坏话。

秧子说：“自己做坏事好事别人都看得清楚。白书进又不是瞎子！”

为此，阿东还想打秧子。

这事最后也不了了之。

但秧子发现，阿东又变了一个人似的。

因为秧子跟阿东提过白书进送给她一本书。

白书进不理阿东后，阿东就拿秧子的书去学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