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爱上她，我或许也会在意我是女人，我是**。但我不会让她爱得这么辛苦，不会让她这个爱得这么干净的孩子当作弥补自己逝去感情的替代品！”

“替代品？！”建儿看着我。

“小悦，打扰你休息了，抱歉。建儿，咱们走吧，行么？”

“她很像小熊是吧？一定很像。身高、外貌、性格、甚至说话时的语气。上天真是格外的厚待你，失去了一个又给你另一个，这个复制品很逼真吧？”

“小悦！你好好休息，别忘记吃药。我还煮了粥，在锅里，明早起来吃。”

【part90】

我拉着建儿出门，“我开车，钥匙给我，回我那。”

“你失望了？因为你不是我第一个女人？”

“没有，是不是第一个不重要。”

“是不是替代品很重要是吧？”

“对别人来说很重要，对我来说也很重要，但比起我对你的爱，这算不了什么。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不要说做替代品，就是做你一辈子跟班我也会心甘情愿。我现在很满足，我不需要更多。”

“你觉得我爱你，是因为你像小熊。”

“我也很意外，像我这么烂的人还会有人像我。”

“你觉得我爱的是小熊，我一直没有忘记她，你的出现让我觉得她回来了。”

“建儿，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该把这件事和小悦讲。我当时只是想有个人说说，小悦让我觉得说出来是对你无害的。”

“你怎么知道关于小熊的事？”

“是晓婷告诉我的。她只是听同事说，你和小熊是很要好的朋友，你考去小熊工作的地方读书。”

“这么久的事了，还有人记得，有心人真是很多。那个关于替代品的想法，是你自己的还是小悦讲的？”

“到了，咱们上去说好么？”

推门进去，房间里一股霉味。我打开窗，看到对面家里的灯光。

“你会离开我么？”

“不会的，除非你想让我离开。”

“小熊是我的初恋，那是我第一次爱上一个人。她对我很好，她追了我整整一年。开始我觉得那是友谊，但当她在无人的阶梯教室吻了我，我才明白女人是可以爱上女人的。我无法接受，我坚持还做朋友。她哭了，她说她爱我，她求我给她一个机会。她说我们就爱两年，两年后她会离开，以后我的生活里不会再有她。我们在一起了，两年的时光。她毕业那年我告诉她在b市等我，来年我会和她汇合。我到了b市，她问我愿不愿意公开和她在一起，我说不能，就像以前一样不是很好么。她说她不想再那样，不想耽误了我的前程。后来我知道，她爱上别人了。我去找她，看到她们牵着手走在一起，和我们当年一样。我不恨她，只是觉得她很可笑，不爱了还要找一个理由，还要推卸责任。读研三年，她偶尔来找我，我会听她说生活的烦恼。她找我借过几次钱，我给了她没问她用来做什么。毕业，我被分配到了现在的单位工作，没什么联系。”

“睡吧，你应该很累了。”

“你没什么要问我？”

“你不是都说了么，感谢小熊，不然你怎么会这么容易接受我呢。”

“小孩，张悦说的对，你太乖了。”

“我不乖，只是太爱你了而已。”

“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不再像以前那样完美了？”

“建儿，没有人是完美的，不完美的人才真实。”

“你能接受这样的我么？”

“有什么不同？”

“你会不会觉得我骗了你？”

“你没骗我啊，只是有些话你没提起而已。”

“你还会相信我所说的话么？”

“我不知道，我只能保证对你所说的都是真的。”

那晚建儿抱着我，我在她怀里睡着了。我很失望，是的。本以为的爱，原来是这样的。那些温存，原来不是只属于我的，那些情话，她和另一个人已经说过。更可怕的是，当她这样做，当她对我说，也许脑海里是另一个人的影子。

做另一个人的替代品又怎样？我甚至庆幸，至少做爱的时候她没喊出小熊的名字。我可以接受这个事实，可以的。如果开始就是这样，不是一样要接受。她很好，她不忍告诉我真相，至少她还在乎我的感受。

【part91】

早上，各自去上班。

“小悦姐”

“昨晚对不起，我实在看不下去她那样对你。”

“你好了没？”

“好多了，后天可以去上班。”

“那就好，建儿昨晚的话你别放心上。”

“当然不会，你放心。”

自那晚，我和建儿几天没见，我没主动打电话给她，我等她打给我。

中午她约我吃饭，我穿着工装就赶过去。

“很忙啊？”

“嗯，走了一周，堆了点文件。”

“想吃什么？”

“你点的都好。”

“今晚降温，明天可能要下雪了。”

“哦，你多穿衣服。你也看天气预报了？”

我尽量的笑，也许有那么一刻，笑得有点僵硬。我还是想哄她开心，也许有那么一两句，语气不够飞扬。她温柔的翘起嘴角，托着下巴望着我。我告诉自己要适应新的角色，我告诉自己即使是做另一个人，也要做得很好。

晚上回家，妈妈做了好菜，姐姐弟弟都来吃。吃过饭，姐姐和我回去住。她看电视，我打开电脑，听歌、打牌。建儿说过，让我好好看书。看来我没有小熊用功，我应该去看书了。

“看书了？”

“嗯”

“电脑给我玩”

“嗯”

“不高兴了？”

“没有”

“不想说？”

“你玩你的，别理我。”

对着书，发呆。。。

“小孩”

“建儿”

“和我在一起让你那么辛苦，不如算了吧。”

“哦”

一分钟的沉默

“出来见一面，和你告个别。”

“在你家门口的咖啡厅等我。”

“我就在你家楼下”

“我姐在”

“你下来”

我下楼，看着建儿。

“特意穿了制服过来，好看么？”

“嗯”

“你说过让我当你曾经爱过我，现在成真了。”

“被人曾经爱过也很好，至少那是爱。可悲的是，有些人，没被爱过，却懵懂不知。”

“以后，在你怀里的会是谁？”

“暂时不会，我不会在还爱一个人的时候去拥抱别人。”

“真的就这么结束了？”

“你想结束随时都可以，我不会束缚你。”

“多好的理由，上天真的很喜欢和我开玩笑。”

“呵呵，上天对我也很关照。”

“还有什么说的？给我句临别赠言。”

“建儿，好好生活。你可以活的很幸福，只要你愿意。有些事、有些人，应该忘记就忘记吧，不必再回忆。”

“我不会忘的，不会。”

“别为难自己。”

建儿向我走近，抬了抬手，又放下。

“张悦说的对，我该放了你，你该有你的自由。”

“自由？这句话对你不会陌生——‘人没有绝对的自由’”

“小孩，你的理智近似冷酷。分手后在单位看到，会打招呼么？”

“会的，那是礼貌。”

“那好，下次再见的时候，我就是cf，和当初一样。”

“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再见”

“后会有期。”

【part92】

我回头，我们终于，还是走到了这里。

姐姐出来，手里拿着我的外套。

“穿上。”

我接过来，继续向楼里走。

姐姐看了看我的身后，问我“分手了？”

“嗯”

“你回头看看，看看你说过你很爱她的那个女人。”

我攥紧拳头，没有回头。

“你提出来的？”

“嗯，姐让开点，我进去。”

“结束了很好，但是，王小琬，我今天告诉你，你真tm不是什么好东西，比起磊子、小峰你更龌龊！你看看肖建，看看你对人家干了什么？既然知道自己是什么玩意就别去招惹一个有家的人，就别让人家爱你爱的那么深！”

“她爱的不是我”我淡淡地说

姐姐愣在在那看了看我身后的建儿，又看看我。伸手给了我一个耳光，很响，很疼。我们姐们感情很好，像亲生的一样。从小没吵过架，她更没动过我一个手指。

“你有本事再说一次？你们这种薄情寡性的人，是不是都喜欢把责任推给别人？”

我沉默

“你滚远点，看着你心烦。”姐姐骂我

“起来，你劝我时候那本事呢？起来听见没？能不能别给女人丢脸？看看你这身衣服，你现在配得上这身制服吗？”

我没听见建儿的声音，我告诉我自己，不能看她，不能回头。但我还是转身，她一身单薄的制服，靠着车子坐在地上，任凭姐姐拉扯。

我走过去，“建儿起来”

“起来啊！知不知道现在什么温度？为了这种人作践自己不值得，肖建，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