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萍在看电视，小宫进了门就问她在哪吃的。其实不用多问，老婆多半是在他母亲家蹭饭。果然，萍萍就在婆婆家吃的饭。

“每个月给妈点生活费，行不行啊？”小宫说着就不自觉地摸口袋里卖香烟的钞票。

“她那退休金用不掉，还用我们给？”萍萍回顾左右，问，“昨夜回那么晚，只带了一条香烟？咦，香烟呢？”

“卖了。”小宫掏出殷主任给的两包中华香烟，又给了萍萍四百元，说，“我自己留两百用。”

“你用没问题，不准给你妈啊！”萍萍揣好钞票，振振有辞地说，“四哥四嫂都是干部，工资那么高，还揩老太油呢，我们两个工人吃她一点是应该的。”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小宫不想听萍萍唠叨这些。平时只要她一念叨，他就愤然。三个姐姐两个哥哥都没文化，但都先后穿起了警服，惟独他这老巴子却是一个穷工人。从小得宠，长大受罪。能叫他心安吗？小宫有些心烦气躁，睡了下来，想着上午被华政委逮住的尴尬，又猜想着深不可测的华政委对他的态度和后果。很快，他又安然地入睡了。因为，华政委排行在老刁后头，他和老刁并不会好到穿一条裤子的，犯不着为老大的司机的行为越俎代庖的。

睡梦中，手机忽响，小宫睁开眼，习惯地望了闹钟，嘟囔着：“才一点，才睡了二十分钟啊。”慵懒地眯着眼瞄了一下号码，是老大来电，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接了电话：“刁监，我是小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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