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9-03-03 00:45:03

51章之4

接下来进入一个可怕的循环，一个定期唤醒痛苦的循环。

去一次北城学校，其副作用就要延续两三个星期，而且其中发展趋势不是越来越淡，而是像酿酒一般，越来越浓，越来越扩散，深入骨髓，心神皆伤。

第一次回来之后，捧起个书本，一时间觉得山不再是山，水不再是水，那些英文字母都一窝蜂地躲到幕后，同时，一个又一个泡泡冒上来，扰乱心志。

那天主要精力在盯着小四，用眼角的余光看那八九个娘们，当时还是照下一个比较模糊的画面。但是接下来的几星期，这些娘们的画面在脑海中经过冲洗加工，越来越清晰，好似油画《最后的晚餐》一般，分明挂在眼前。

八九个嫂嫂，有起身斜睨我者，有低头偷笑者，有鼻孔喷冷气者，有指指点点者，总括下来，没有一个将我当回事的。这么付画作为小四的背景，好似后面扭动着一群恶鬼似的，将小四往某个地层拉扯。

一个对现任男友不满意的妹子，被一群八卦势力的已婚妇女包围着，简直是风雨难透，何况我柳黎亭不过一个乡村教师，哪里唤得来风？哪里叫得来雨？

眼看已经是10月，国庆的当夜，我就梦见和小四在一间空房间里吵架。吵的内容全无记忆，但吵的架势记得很清楚：很凶很凶，声音好像炮弹呼啸，在四面墙壁回响。我又气又急又痛苦，声嘶力竭地吵着，然后声嘶力竭地哭着，小四却像个灌了钢水的革命志士，越战越强大，越骂越汹涌，一波一波地淹没过来，我像是落水者，被呛得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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