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了碗，忽然觉得那些油滚滚的大锅，红彤彤的辣椒油，一串牛百叶，一串土豆片，再来一串海带，一串鹌鹑蛋，和着些薄薄的云吞，油水倒溢的鸡翅…………和自己差着千里万里，觉得人生已经失去意义，不吃麻辣烫，不吃烧烤，功名富贵有何意义？裂土封侯只是干蜡。

见我不乐了，恩妹又拿了我的碗，放在书桌上，拉了我的手，坐到走廊上，两个执手相看，无语，当然不会凝噎。不就是麻辣烫烧烤吗，哪里值得凝噎？

好半会，恩妹拉着我的手摇：“柳相公，说话嘛，说话嘛。”

“不要我吃麻辣烫，不要我吃烧烤，我柳相公不说话。”

“这个恩妹我不妥协，我不准你吃。”

“恩妹，你晓得不？垃圾食品，人生乐趣所在也。吃也是死，不吃也是死，不如死得味道好些。”

恩妹嫌恶起来，皱着眉头。

我起身，她却拉着我，几乎哀求：“别走，别走，你说话嘛，你答应恩妹嘛，不吃麻辣烫吗，不吃烧烤吗，恩妹不吃，你也不吃。”

这简直是强盗逻辑，你吃不得，就我吃不得，将来和你一起混，一生一世都吃不得，那还了得？

我又要起身，看她楚楚可怜的，又是不忍，只得坐下。

第三度沉默，十分钟后，恩妹主动开口：“恩妹有个弟弟。”

我惊起：“你不是独女吗？”

“恩妹不跟你提，是怕自己伤心，弟弟比我小5岁，小的时候，弟弟吃饭是恩妹喂，弟弟洗澡是恩妹擦，弟弟拉粑粑是恩妹刮屁股，弟弟最听恩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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