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正是黄昏时,我站在自家屋子前面晒谷坪,爷反复叮嘱我:“黎平宝,爸爸去太平寺做事情,你听话,在咯里等爸爸回来,爷在太平寺买包子与你吃。”当时的糖包子在我等乡下人眼中是奢侈品。我点头,爷走到屋子后面的高坡上,夕阳映照他焦灼的身躯,他逡巡再三,又回到屋前,与我再说一遍,我再点头。爷第二度走开,在山坡上还是徘徊,日头越落越下,最后,他又下来,背起我,道:“黎平宝,爸爸背你去太平寺一起拖毛竹去。”我欢喜道:“好,爸爸,我跟你吃糖包子去。”夕阳在山,风吹芦苇,爷背着我过河,唱起:“日落西山晚霞飞,战士打靶归打靶归…………”爷崽两的歌声,笑声,在晚风中回旋,惊起群群水鸟。
先发这么一部分,今晚接着写完,或者回广州再写
日期:2009-07-22 17:05:27
祭父(2)
1979年,天回地转,忽然有了知青政策和平反政策的事情。爷恢复了工作籍,没有回新华书店,而是被安排到五七大学,也就是现在的教师进修学校;娘也回城,鉴于家庭关系,不再回原籍永州东安,而是就地安排在双峰县五金交电化公司。
恢复工作的那日,爷蛮激动的,当着家里人的面,当着我姑父姑妈的面,落地有音地讲:“我穆皇苦了30年,现今吃国家粮了,不再在屋里摸泥巴,洗了脚把上的泥坨做国家干部了,感党的恩,感政府的恩,感邓副主席的恩,我好生工作,不计较个人屋里的事情,国家发现钱养活我们,天大的荣幸,除了好生做事,还有么子好计较的。”刚入进修学校,爷就兼任学堂的会计和出纳,一面学业务一面上班,还要教我娘打算盘,通夜地不眠,头半年熬得黑瘦,爷冒去计较,终于业务上路,等同事越来越多时,才渐渐分摊手头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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