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彼此面面相觑。大家都知道,那值年的执事,素来热心维护同业的利益,能够争到有利条件,他一定会出死力去争,他争不到,别人更无办法。现在就只有商量如何分派了。
谈到这一层,又有两派意见,大同行主张照规模大小,平均分派,小同行则要求由大同行先认,认够了就不必再分派给小同行。
你一言,他一语,相持不下。刘庆生以后辈新进,不敢率先发言,等那些同业中有面子的人,都讲过了还未谈出一个结果,他觉得该自己当仁不让
了。
“我倒有个看法,说出来请同行老前辈指教,”他说,“缴价六成,领票十足,等于公家无息贷款四成,这把算盘也还打得过,再说,官票刚刚发出来,好坏虽还不晓得,不过我们总要往好的地方去想,不能往坏的地方去想。因为官票固然人人要用,但利害关系最密切的是我们钱庄,官票信用不好,第一个倒霉的钱庄,所以钱庄要帮官票做信用。”
“唷!”张胖子心直口快,惊异地接口,“看不出小刘倒还有这番大道理说出来!”
“道理说得对啊!”值年的执事,大为赞赏,望着刘庆生点点头说,“你这位小老弟,请说下去。”
受了这番鼓励,刘庆生越发神采飞扬了:“阜康新开,资格还浅,不过关乎同行的义气,决不敢退缩。是分派也好,是认也好,阜康都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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