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疑惑的被老魏带到了一旁,老魏问道:“对了,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老幺在垃圾焚烧厂的啊?”
我一愣,这我哪里知道啊,我也是猜的啊,最主要还是大师的判断准确啊。
我回答道:“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嘛,我碰到个大师,她是这么跟我说的啊。”
“废话,我当然知道啊,可是上级领导怎么会相信呢,你这说法太迷信了,上头一定会指责我们的,你想想,该怎么把报告写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我一愣,这平时不都是丽娜忙活的嘛,怎么突然之间就成了我的事了啊,我这到哪里说理去啊。
老魏可不管,说完转身就走,这该死的老魏,这该死的结案报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写好了,还有老幺那该死的杀人动机,回去得好好问问,要不然,这报告铁定写不出来。
我回到经理那里,再次感谢了一下,这才跟着老魏回了队里,此时已经凌晨四点多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正悄然笼罩在整片大地。
随着车子往队里开,天边的一抹鱼肚白这才让天色亮了起来,黎明前的黑暗终于消失在了天际,我长长的松了口气,总算,这件案子算是办完了,一连好多天的追捕加分析,老幺这王八蛋终于抓回来了。
审讯的事情就不许要我去操心了,老魏他们自然会处理,只是当我听到老幺的作案动机时,我才心里一震,原来他和冯德侩认识其实也是在一个偶然的原因之下,当时,老幺的住所并不在山脚下,而是在燕来区,这也是我之前就算到的事情,而那里正在拆迁,正好动到了老幺的房子,老幺不肯拆,一个大傻子成了钉子户,这种事说到哪里都不会有人信,可是,就是这么神奇。
而这天,老幺正好外出工作回来,老幺家原本有一只狗看家,周围也拆的基本不成人样了,冯德侩就是这批拆迁劳工中的一批,在他回来之际,正好被他看到在拆他家,强拆这种事其实每个地方都有,只是好多都不说而已。
而那条狗也不断的朝着冯德侩吼叫着,但那没用,毕竟有链条锁着,老幺也没想到冯德侩会强拆,当那挖掘机朝着墙壁上一凿,瞬间,墙面坍塌下来,那条狗也瞬间就被压在了下面,巨响让老幺成了无家可归的人,虽说拿到了一笔丰厚的拆迁款,可在城市里,却根本买不起房子,而那条和他相依为命的小狗也死在了挖掘机之下。
当下,老幺就产生了要弄死冯德侩的想法。。
虽然老幺是个傻子,可是他也是个信徒,他信的教派我们听都没听过,但那不是主要的,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套理论,杀死别人容易缺火,所以,他杀死冯德侩的时候,把他的心脏给挖走了,他很残忍的把他的心脏在两根肋骨间切开了,然后,才从里面拉出来,要不然,是弄不出来的,这种残忍的手法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种教派流传的。
当然,老幺的理论很杂,有些是教派里流传出来的,有些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从这一点看,神经病不一定都是傻子,很多都是单方面的神经病,可能就是脑子转不过弯来而已。
杀死冯德侩就是在茅草屋进行的,老幺拿下了那根角钢,然后把冯德侩骗到了茅草屋中,根据老幺的叙述,他也就用自己的补偿款作为诱惑,然后想在山脚下建一所房子,因为这种地方没人管,所以,冯德侩觉得赚这个钱很容易,当下就决定跟他去了。
在茅草屋里杀死了冯德侩,老幺又害怕又无助,他一想到自己杀人了,害怕冯德侩回来找他,就在他的手上脚上都用角钢戳上了窟窿,据说可以锁死冯德侩的灵魂。
随即,冯德侩就被放干了血,接着老幺又根据他的那一套理论,把冯德侩泡在了水里跑了两天,等他完全浮肿起来,整个人也飘在了水面上之后,这才利用上了他的绝技,在水里憋气半个小时。
他把冯德侩的尸体包好,趁着周德发这老头不注意,夜里就把冯德侩的尸体从水坝处往下带,因为燕来区有一段是地下河,要说平常人,这一段地下河根本就没法游过去,因为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呼吸,但老幺可以啊,他在水下憋气能半个小时,他完全就有能力带着尸体从地下河一路游出去,在外面透口气,接着游,来到配电厂附近,这才把尸体放到了配电厂的位置。
而这一操作根本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用时短,没人发现,而且老幺这神经病还碰到了冯德侩的老婆和冯德侩正好闹矛盾,这种事情一发生,原本简单的案子就成了棘手的案子,恐怕要不是大师的帮忙,我们还真就以为冯德侩的老婆就是凶手了。
事情终于弄明白了,我也终于松了口气,可是有一个原因我却并不清楚,冯德侩手指头上的戒指为什么老幺要把他拆下来换成别的,这是为什么?
这始终让我想不通,我也想去问下老幺的,但老幺却始终不肯说了,虽然这和案子没有太大的关系,但不说,总让我心里别扭的很,老幺要说他没钱,他是真的没钱,就算有补偿款,可那又有什么用,而且戒指项链换掉了,那原来的呢,在哪里呢?
这一点就必须得搞清楚了,这好歹是重要的证物。
为了搞清楚这点,我第三次来到了关押老幺的看押室里。
我在铁笼子外,而他在铁笼子里面,他对着墙壁,也不看我,也不说话,就这么傻傻的看着,而我则搬了张椅子过来,也坐了下来。
“老幺,抽烟吗?”
我客气的问道,显然现在对他凶已经没必要了,他该说的也基本都说了,只有这么一个小点是让我搞不清楚的。
老幺倒是不客气,伸过手来,也不转头,我就把点燃的香烟递到了他的手里,他这才拿了回去,在嘴上抽了两口。
“老幺,你一直说你叫老幺,你的大名叫什么啊?”
“你们查下不就知道了嘛,我拆迁的房子不都有信息嘛。”
我还真给忘了,但称呼他为老幺倒也顺口了。
“老幺,这次来呢,我还是想问问关于金戒指的事情,这是为什么啊?”
老幺抽了两口烟,似乎还真有说的欲望,只是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弄的我尴尬不已,我这么问是不是有点太直接了,是不是把他弄的有些不敢说了啊。
为了缓解气氛,我也做足了功夫,不仅给他抽烟,而且我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直接席地而坐,坐在了铁栏杆的外面。
他见到我这副样子,也是转过了头来,沉思了片刻,这才说道:“好吧,我说。”
我洗耳恭听,这可是个重要的证据,对于我来写报告是再好不过了,可以把我的那套大师迷信理论冲淡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