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道:“谁没好好上课了,真是的,亏人家一出尚书阁,就到你这里来了,真是没良心。”
嘶~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再看李承乾完全就是一个深闺怨妇的神情。
苏夺顿感鸡皮疙瘩满身,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李承乾闻言,又笑道:“本来我都忘了,你这么一说我又想起来了,跟你说件事。”
苏夺暗道:看吧,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说吧,什么事?”
李承乾听苏夺这么一问,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了,挠挠头皮道:“你宅子那个丫头,叫什么名字,是谁家的姑娘?”
苏夺愕然,这个李承乾要干嘛?难道......
苏夺当然知道李承乾口中的丫头指的是糖糖,从那天李承乾的表现来看,十有**是这家伙看上糖糖了。
此时提起这件事,难道是要问自己要糖糖,然后领进宫,做个太子妃什么的?
略微思索一下,苏夺道:“她叫钱糖糖,是我老家管家的女儿,他是我的丫鬟,不能给你。”
李承乾顿时不干了,急道:“为什么啊?他是你的丫头又不是你的妹妹,就算她是你妹妹你也做不了她的主,你又没问过她愿不愿意,凭什么说不能?”
苏夺被噎的无语,想了想,要是糖糖真的进宫当了嫔妃,那也不用再做下人了,她爹老钱也将一飞冲天,成了皇亲。
权衡一下利弊,苏夺道:“这件事,你自己去办,我绝不插手,对了,要是我知道你有一点点的胁迫之意,你可小心点!”
李承乾大喜过望,笑道:“你放心,本宫乃是正人君子,绝不做小人行径,而且,母后也对她十分满意。”
哇,这个李承乾也真是胆子够大,如果文德皇后不是开明的人,那一定会编个理由处置这件事,毕竟皇家结亲,讲究的是门当户对,一介草民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几率可真太小了。
虽然暂时这么笃定了,但苏夺总觉得怪怪的,这个李承乾,劳资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想睡我得丫鬟。
“放心,我赐给你两名宫女,不会亏待你的。”
李承乾说着,一脸诡计得逞的贼笑。
苏夺忙道:“别,你可千万别,干净办你的事去吧,我还等着喝喜酒呢?”
看着李承乾屁颠屁颠地离开了,苏夺刚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方牛带着一队人进来了。
“这贼天气,真冷!”
方牛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屋里原本的一点热气被完全冲散。
“辛苦了兄弟们,大牛,别霸着火盆,让大家也烤烤。”
方牛极不情愿地将火盆挪到了中间,等恢复了点热量,方牛凑到苏夺耳畔道:“大人,你知道吗,宫里的所有女的,竟然全都在穿增高鞋。”
苏夺倒是不奇怪,毕竟皇后都穿了,皇帝也说好,那宫里的都穿也不奇怪了。
“你是不知道啊,今天下雪,她们摔得那叫一个惨啊!”
方牛笑吟吟地说着,但眼中却是充满了一脸鬼畜的柔情。
这样的眼神,和这个彪然大汉五大三粗的样子显得极其格格不入。
“人家摔得惨,你这是什么表情?”
方牛被苏夺踢了一脚,也不计较,笑道:“大人,以前我是真没发现,兴庆宫的那个小丫头,真好看!”
苏夺一听,瞳孔逐渐放大,这方牛也向李承乾一样,发春了?
“天这么冷,张大人,走,喝两杯去!”
苏夺和方牛出了明德门,雪还在下,没有一点停的意思。
侧眼瞟了一眼方牛,方牛赶忙道:“酒楼,是去酒楼。”
要了个雅间,叫了酒菜,很快堂倌就将酒菜端了上来,还送来了个火盆。
将酒热上,方牛给自己和苏夺各自倒上,一杯下肚,方牛感叹道:“今年这天气是怎么了,冬天不下雪,开春下个不停。”
苏夺摇了摇头,刮风下雨什么的,这种事又不是人能够控制的了。
方牛往苏夺身前凑了凑,苏夺吓了一跳,赶忙避开道:“你干嘛?”
方牛压低了声音道:“我听宫里有人说,钦天监看过天象了,说是有妖星蔽日,才导致长安城不见天日。”
钦天监是一个官,说白了就是个神棍,而且还是深得皇帝信任的神棍。
苏夺冷笑一声,只是摇了摇头,道:“酒菜都塞不住你的嘴巴么?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八卦,你就不能打听点有用的?”
方牛笑道:“张大人,你可能不知道吧,前国舅御史大夫郑涛在被押解的路上,遇到马贼,官差和郑涛都被马贼杀了!”
苏夺奇道:“你怎么知道的?”
方牛道:“我有个朋友在大理寺当差,他告诉我的,我还听说,这群马贼根本不是马贼,是皇上派去的杀手,他根本就没想给郑涛留活路,之所以判他发配,只是做面子。”
苏夺一口将杯中酒喝干,暗道这皇帝还真是狠,不过也能原谅,要是不够狠,恐怕也没有今天了。
方牛扫视了一眼四周,发现没人,这此声音压的更低了,道:“大人,我想跟你说的是,据我所知,郑涛的妹妹,德妃娘娘把这笔帐都算在了你的头上,你以后要当心了。”
这话让苏夺心头一凛,倘若要追根究底,那还真的是自己一手弄倒郑涛的。
方牛又给自己和苏夺斟上酒,二人碰了一杯,又道:“其实我还有一点私心。”
苏夺道:“说吧!”方牛道:“其实这件事算下来,是我们俩一手促就,所以,到时候要是我大难临头,还请您保我一命!”
苏夺看怪物的眼神打量着方牛,这小子看着五大三粗的,原来是粗中有细啊,这花花肠子多着呢。
方牛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呵呵地道:“大人,您跟太子有交情,到时候肯定什么事都没有,但我就不一样了,我无依无靠,唯一能仰仗的,就是大人您了?”
苏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这个方牛人还是不错的,要是真有事了,能保就保住吧,反正自己跟李承乾关系不错,想那德妃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方牛自顾自喝了一杯,喃喃自语道:“唉,长安城的赌坊全被关咯,想赚点外快都没地方去了。”
苏夺无语道:“你怕是不会把裤衩子给输进去,关了就关了吧,这祸国殃民的勾当,没有才好。”
二人喝了两壶,结了账,到了巷子口一看,地上躺着一个人,凑上前一看,那人衣衫褴褛,身上只有一件单衫。
苏夺穿着厚厚的袄子都感觉瘆得慌,这人穿个单衫,在这大雪天里,还不得冻死。
方牛翻着看了看那人,道:“这人快被冻死了!”
苏夺道:“不管了,先抬进屋里再说。”
方牛刚一动手,惊叫道:“不对,这是个女的。”
苏夺道:“还管什么男女啊,救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