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培一努嘴:“隔壁呢!”
“卑职去叫督座!”
“回来!”张荣培叫住了副官。
张荣培快马加鞭赶到飞机楼宴会厅的时候,厅里已经站满了中外的记者。
他上台后先是寒暄了一番,随后在话筒前慷慨激昂地开始了他的表演:
“……目前我方正想尽一切办法搭救被劫持各国国民,同时,林督军与我连续三次深入匪巢与匪方严正交涉,为搭救各国公民不懈努力。”
台下记者问:“请问张师长,林玉中督军好的来参加今日的新闻发布会,为什么他没有来。”
张荣培叹气道:“林督军为外国公民被劫持一事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昨日又冒着生命危险单刀赴会,只身深入匪巢与匪方交涉,至今尚未归来。”
“林某来了!”
一身戎装的林玉中不紧不慢从外面走了进来。
张荣培刚从风月楼走,林玉中便被尿憋醒了。
解的时候,他猛然想起了记者招待会这档子事,赶忙一路跑回了飞机楼。
他连脸都没姑洗,换上军装就来了宴会厅。
林玉中上台后,张荣培徒了后面。
“各位很是抱歉,林某来迟了。”
记者问道:“您好林督军,据张师长刚才所言,您昨日冒着生命危险只身深入匪窟与匪方交涉,至今才归,不知现在最新情况如何?”
林玉中一愣,立马义正言辞道:“诸位。由于匪方异常凶狠残暴,为各国人质朋友的人身安全着想,故此林某才希望以和平手段救出各国公民。虽然与匪方交涉的过程中充满了危险和各种难以预料的麻烦,但是请诸位放心。林某就是丢进性命,也一定把各国公民从匪巢之中解救出来!”
曹老帅和吴大帅联名发电,让林玉中先撤兵,争取以谈判方式解决劫车案。
林玉中当即命张荣培将包围抱犊崮的一个师撤到峄县城。
“兵崽子撤啦!兵崽子撤啦弟兄们!”
辫子刘开心地挥舞着双手从寨门跑进了寨子。
孙野赶忙带着弟兄们出山来看。
果然,张荣培的兵正忙碌着拔营撤兵,有的忙着拆帐篷,有的扛着枪支弹药正要集合,有的已经开走了。
“兵崽子撤了,这下终于能跟南方联系了!我这就去写封信寄给孙先生,看看他给咱们有什么指示!”
蓝田当即写了封信,让狸子下山去邮局寄了。
等狸子寄信回来跟孙野汇报时,孙野见狸子一副怒容,便有些诧异。
“大掌柜的,我在县城寄了信后在街上逛了逛,我听那些老百姓,咱劫的蓝钢皮快车上烧锅炉的刘广汉刘师傅让兵崽子给毙了!”
孙野震惊:“为什么枪毙他?”
“被枪毙的的不光是他,还有蓝钢皮的司机、乘务员和乘务兵一共二十口都给毙了!那帮官老爷们火车被劫,这些人都有责任,所有都把他们给毙了!”
“荒唐,无耻!那刘广汉的家人呢?”
“我听他的媳妇怕受牵连,带着孩子跑了,就剩一个老娘害了眼病,刚在县城的医院做了手术还在那躺着呢,也没人管没人问了。”
“你带俩弟兄去医院把老太太接上山来!”
狸子当即带着两个弟兄赶着马车去县城医院去接刘广汉他娘。
王聪儿亲自带着叶花在隔壁院给刘母拾掇了一间屋子,又把火炕烧热,铺上被褥。
傍晚的时候,她们刚拾掇干净利索,狸子接了刘母回来了。
刚做完手术才两,刘母的双眼还裹着白纱布,什么也看不见。
扶着刘母上了炕,王聪儿又给她喂了药。
“大娘,以后您就在我们这里过吧,我们给您养老送终!”
“你们可真是好人啊,不光送钱给俺这个老婆子治病,还亲自照顾俺……”刘母着,声音变得哽咽了。
“大娘您可千万别流眼泪,不然您这眼睛可好不了了!”
“好好好,好孩子,好孩子……”
忙活了大半,王聪儿只感觉自己浑身乏力,躺在炕上便不想起来了。
“你别在这守着了,去老太太那吧,她眼睛看不见,别下炕磕着碰着再。叶那妮子没脑子,半夜老好打瞌睡。”
花给王聪儿洗了脚锤了背后,王聪儿吩咐她。
“姐,这妮子怎么办?”花指着对面炕上熟睡的林晗,“我要是走了,万一等姐睡着她再跑了怎么办?”
“叫醒这妮子,让她跟你一块去伺候老太太,什么活都不干擎等着吃喝还挺舒服的!”王聪儿抱怨道。
“喂,妮子起来了!”花晃醒了林晗。
林晗睡眼惺忪从床上坐起:“干什么?”
“跟我一块去伺候老太太。”
“什么老太太?我不去,我要睡觉。”
“啰嗦什么,赶紧起来!”花拉着林晗下了床。
王聪儿道:“妮子,过去你当你的大姐光别人伺候你了,今你也学学伺候别人吧。”
林晗极不情愿地跟着花去了隔壁院。
叶正准备给刘母洗脚。
见花领着林晗过来,便把洗脚盆塞给了林晗,没好气的:“去烧盆水来给大娘洗脚!”
“哦……”
林晗闷闷不乐地端着洗脚盆出了屋。
身为一省督军的千金大姐,从来都是人伺候她,她林晗何时伺候过别人?
她从水缸里舀了几瓢水倒进烧水的铁壶,很吃力地拎去放在了一旁的土灶上。
灶台烧火可是个技术活,不像在户外放火那样一点就着。
她拿洋火生着了火,可因为她把柴火塞满了灶坑,柴火光冒烟就是不着,直呛得她鼻涕一把泪一把。
叶花见林晗老老实实蹲在灶前烧火,便没再管她。
林晗等的就是这一刻,趁着她们没注意,便悄悄溜出了院。
这几里她在寨子里转了好几圈,进出抱犊崮的路只有一条,那便是寨门。
那里全二十四时都有马子把守,想逃出去几乎比登还难。
但林晗还是决定要拼一把。
万一成功了呢?
她每呆在这里都担惊受怕,尤其是看见孙野。
她感觉每次孙野见她时那眼神似乎随时都想将自己乒吃了……
必须得想尽一切办法掏出这个匪窟!
从寨门到寨子里有五六里的林间道。
道上不时有马子巡视。
她决定从树林里穿过去。
谁知她刚迈进树林没走出几步,脚下不知是什么东西突然弹了起来,接着她就感觉自己的右脚脖子一阵剧痛!
“啊!”
她忍不住痛苦地叫了一声,赶忙又捂住了自己的嘴。透着月光她看清了夹着自己脚踝的东西。
是一个捕兽迹
捕兽夹紧紧地夹住了她的脚踝,血透过袜子渗了出来。
她使劲全身气力试图掰开捕兽夹,但都没有成功。
她坐在地上绝望地声哭着。
“林姐!”孙野出现在了她面前。
孙野有睡前在山里转上一圈的习惯,刚才走到树林外忽然听到一声哀嚎,便循声找来了。
林晗瞪了他一眼,擦干眼泪。
“你别动,我给你掰开。”
孙野蹲下身来两只手攥住捕兽夹,使劲全身气力掰开了。
“忍着点。”
“疼啊……”
孙野把掰开的捕兽夹丢到一旁,抬起林晗的脚放在自己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