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祖城也不多啰嗦，绕着孔晨转了一圈后，走到了聂福源的身边，在聂福源的耳边轻声嘀咕道：“派人去他的办公室和他的车里搜一下，一定要搜的仔细。另外再派人查一下，案发的那天早上，他来工厂后，去过什么地方，接触过什么人。”

“行！我马上就去办！”说罢聂福源转身向办公室外走去。等聂福源走后，王祖城走到了孔晨的面前，问道：“你背上是不是有伤？！”

孔晨微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你观察的真仔细啊？！案发那天，我跟着厂长去了保密室，出来的时候背上不小心被铁钉刮了一下。”

王祖城嘴角微翘，笑了起来，说道：“恐怕不是被刮了一下那么简单吧！”孔晨顿时收起了笑容，问道：“什么意思？！”王祖城说道：“我在保密室里看到过那枚刮过你的钉子，但是从钉子上残留的血迹来看，不像是刮过留下的。”略微停顿了一下，王祖城看了一下孔晨的反应，接着说道：“如果我猜测没有错的话，那个驼背只是你用来被黑锅的。剩下的图纸应该在你的手里。”

孔晨听完王祖城的这番话，心里是咯噔了一下，但是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说道：“你凭什么说东西是我偷的？！”王祖城说道：“李大柱这个名字，你不陌生吧？！”

孔晨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说道：“李大柱这个名字当然不陌生。他是我们厂里的工人。难道就凭一个李大柱就能定我得罪吗？！”

王祖城说道：“不光李大柱，还有其他的证据。如果我们没有其他的证据，凭你的背景，我们能这么把你关着吗？！”

孔晨说道：“谁都清楚，你们就算没有证据，也会弄出证据。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祖城说道：“既然你不见棺材不落泪，那么我就成全你。”

这时孔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傻傻地看着王祖城，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王祖城说道：“不过看在孔祥熙孔先生的份上，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把事情说清楚，把图纸交出来。可以对你网开一面，既往不咎。”

孔晨沉吟了几秒钟，问道：“能给我一支烟吗？！”

“没有问题！”王祖城拿出了烟盒，从里面抽出了一支烟递给了孔晨。孔晨接过烟，把烟凑到了王祖城手中的打火机打出的火前，点燃了烟，抽了两口，说道：“剩下的图纸的确在我的手里。不过偷图纸的不是我，是我的秘书赵丽。”

“赵丽？！”王祖城嘀咕了一声，皱起了眉头。

“是的！就是这个女人！”孔晨咬牙切齿的附和了一声，接着说道：“这个女人用我倒卖军火和跟她上床的事情威胁我，让我把图纸带出去。不过没有想到，你的速度太快了。就在我准备带着图纸离开工厂的时候，你们已经把出口封住了。就在我没有办法的时候，那个假驼背冒了出来。我看有人顶包了，就想借假驼背脱身。不过没有想到，把自己搭了进来。”

王祖城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手下。手下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离开了办公室。王祖城问道：“你把那些图纸藏在了什么地方？！”

孔晨盯着王祖城看了两三分钟，伸手打开了皮带搭扣上的装饰板，从里面拿出了两卷微型照相机的胶卷，说道：“图纸已经被赵丽烧了，这是备份。”

王祖城接过胶卷，说道：“你在这里休息一下，等我们抓住赵丽，核实了你的口供，我们会放你离开。”说罢王祖城拿着胶卷向办公室外走去。

走出办公室，王祖城跟得到消息风风火火赶来的聂福源遇上了。聂福源问道：“听说孔晨招了？！”王祖城点了点头，摊开了手掌，把胶卷递到了聂福源的面前，说道：“找人把胶卷冲印出来，让李厂长辨认一下。”

“还是你小子有本事！”聂福源情不自禁的向王祖城竖起了大拇指。王祖城说道：“我可是答应了里面的公子哥，只要东西真不是他偷的，放他一码。”

聂福源说道：“只要东西真不是他偷的，他跟这个案子牵连不深，放过他也无所谓。不过这件事还需要处座点头。”

“科长！”聂福源的话音刚落，周逢春跑了过来，报告道：“赵丽那个女人真不简单。差点让她跑了。”

王祖城和聂福源对视了一眼，聂福源好奇的说道：“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厉害！”说罢聂福源把手中的胶卷交给了周逢春，说道：“马上去把胶卷冲印出来，送给李承干李厂长辨认。”

“是！”周逢春应了一声，接过了王祖城手中的胶卷急匆匆的离开了。

很快，王祖城和聂福源两人来到了关押赵丽的办公室。看着被铐在椅子上，衣着凌乱的赵丽，聂福源走了过去，伸手拨开了挡在赵丽脸上的头发，说道：“真是太可惜了！”

赵丽抬头看向了聂福源，板着脸，问道：“你们抓了我也没有用，东西不在我身上。”聂福源说道：“东西在不在你的身上都不重要。因为东西我们已经找到了。”赵丽问道：“真没有想到孔晨是个软骨头！”

聂福源说道：“孔晨是不是软骨头我不知道。至少他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赵丽反问道：“你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吗？！”聂福源笑着回答道：“怜香惜玉这个词不适合我。我只喜欢沾花惹草。”说罢聂福源后退了一步，接着说道：“到了这里，你也不要想着离开了。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也好少受一些苦。”

赵丽嘴角微翘，冷笑道：“既然被你们抓住了，我就没有想过活着离开。”

“这又何必呢？！”聂福源轻叹了口气，说道：“听人劝，吃饱饭。你怎么就不听劝呢？！我们是做什么的，你一定清楚。我们的手段想必你也听说过。就算你是哑巴，你是聋子，在我们的手里，你也一样会招供。与其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再招供。还不如现在招供了，可以过几天舒服的日子。”

过了一会，聂福源见赵丽没有回应，也明白赵丽是不会跟他们合作了，无奈的退到了王祖城的身边，说道：“他不肯开口，你有什么办法让她开口吗？！”王祖城回答道：“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她是受过这方面专业训练的？！用这个常规手段，想要撬开她的嘴基本上不太可能。其实对付这种女人，处座的办法不错。”

“处座的办法？！”聂福源微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一次无意中看到戴雨农审讯日本女间谍的场景，立刻明白了过来，笑着瞄了赵丽一眼，向王祖城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兄弟！高！哥哥我服了！”说罢聂福源向站在不远处的牛富国招了招手。牛富国立刻跑到了聂福源的面前，问道：“科长，有什么吩咐？！”

聂福源示意牛富国耳朵凑过来，然后在牛富国的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接着催促道：“快点去办吧！”

“是！”牛富国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周逢春找到了聂福源和王祖城，报告道：“科长！组座！我已经把冲印出来的照片给李承干看过了。胶卷里的照片的确是剩下的那些没有找到的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