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芬长相标致，身材出挑，皮肤白晰，就是胸部偏小，贴上这假胸儿便十全十美了。他们本以为这样的大美人可以招摇过市，教她空身一试！不对，反而受人关注，一路受检。之后便特意把她扮得不修边幅，土气邋遢。

裴芬自从离开五峰岙精神病院，对青面最大的信任和感激是，给她的东西特别的享口福，让人飘飘欲仙，回味无穷。他哄劝说，只要听话，就会给更多好吃的，不然什么都没有；在她身上粘这边、塞那边都是妙不可言的东西，让更多人品尝仙滋仙味；她只要把东西送到，就有人来取去。她几趟顺利回来，青面果然待她很好，带去游山玩水，要什么有什么。只觉得自己体质越来越差，夜里睡不着，脑子很糊涂。她不想再“起程”，但青面会即刻翻脸，如果再闹，说不定便拳脚齐来，那东西你也别想吃了，直到满足他的要求为止。所以，裴芬完全像个马戏团里心惊肉跳的小动物。

“起程”乘坐的列车大多是老式绿车皮，速度与汽车差不多，不像鲨鱼头高铁风驰电掣。她的座位后头，总会有人在监视：包括走动，喝水，吃饭，尿尿，甚至连玩手机也得看看后面的反应。这些人被称为骡队的赶骡人，装作彼此不认识，主要是提醒“骡子”到站下车，并一直监督其下去为止。

裴芬从火车站出来，天色已经很晚。除了站前灯火通明，出去一些，便是漆黑的旷野，只有几行路灯引来扑火的飞蛾，远处还有片影影绰绰的阑珊灯火，是一个偏远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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