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康说：“不可能吧。柳经理没有理由这么做啊。第一你是替他们坐的大牢，第二，是你先发现了可疑人员打电话告诉的冯军，她怎么能怀疑到你的头上？”

我说：“这就是事实啊，残酷而又无情的事实。所以，歌厅那边我是不能再回去了。”

李小康不再说话，小玲也有一丝悲伤掠过脸颊，我说：“你们也不要感到不愉快，有冯军在，不会出任何问题的。万一有什么事情处理不了，还是可以找我的。”

李小康知道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他就一直低着头吃饭到结束，然后就结账走了。我知道好多事他也是很为难，真正说了算的不是他，就跟当初我在那里的时候是一样，好多大事还是要有柳姑娘定夺的。

我又坐了一会儿，就回了姨妈家。我要等着表姐回来，说不定倒腾苹果次果的事就是我重新站起来的开始。现在各种果汁很流行，大人小孩都喜欢喝，在各种宴会和重要会议上，都摆放着不同品牌不同品种的果汁。只要有市场，厂家就会抓住机会没命的生产，那原料供应也必须有保证。所以，我觉得一定能行。

好不容易等到表姐下班回来，我问：“弄次果的事情怎么样？”

表姐说：“我跟那个老板联系了一下，说正大量购进那，他又给我介绍了原料科的科长，我也联系过了，他说只要符合质量要求，有多少要多少。”

我问：“那质量要求是什么？我们也不懂啊。”

表姐说：“他们果汁厂离这里不远，咱们去看看不就明白了。”

于是，我们立刻打车去了果汁厂。在车上，表姐给供销科的黄科长打了个电话，问他在不在，他说没在工厂。表姐说有时间坐一坐，吃顿饭。他说没有必要，怕是今天也回不来，表姐说改天再联系。

到了果汁厂门口，见外面有十几辆大货车停在马路上等待卸货。我们还没有走到跟前，就有一股刺鼻的呛味扑面而来。只见车上车下全是苍蝇，一股股的​‎黄‎­色​‎‎液体从一个个编织袋里挤出来，又从车缝里滴到地上，恶臭难闻。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是有很多是烂了的，不然，不会从车上流出这么多的臭水。

我对表姐说：“这样的原料加工出来的饮料可怎么喝啊？”

她说：“不是还要加工么，说不定人家要把这些烂的都分离出来扔掉那。太臭了，咱们走吧。”

我们要进场去看看，可是，门卫很坚定的拒绝了我们：“任何人都不需进厂，有业务可以去那边的办公室联系。这里是生产车间。”

我问：“为什么这么严格啊，又不是兵工厂。”

门卫说：“因为我们是食品行业，对卫生有严格的要求。”

表姐问我：“你跟家里联系过了？”

我说：“联系过了。不知道他们的收购价是多少钱？”

“那个黄科长说送到厂里是两毛钱一斤。”

我说：“回去我就打电话让我爸开始收。我爸说也就是几分钱，要不也是全烂了。”

表姐说：“不行，在见不到黄科长之前是不能行动的。这么远的路程，拉过来人家再收不下，你小子哭都来不及啊。”

我看天还早，就对表姐说：“你再跟黄科长联系一下，看看今晚他有没有时间，见个面，请他喝点，怎么样？”

表姐就又给他打了电话，黄科长谦虚了一番，终于同意了。表姐问我：“去哪个饭店？”

我说：“就去‘万豪歌厅’吧。那里场面大，设施全。第一次请他必须像样点。”

于是，表姐就对他说了地点，他说那地方很豪华，知道地方但一直没有机会去过。他说他尽量快些赶过去，让我们在那里等着就行。

我们到了时间不长，这位黄科长就到了。表姐问他咋这么快，他说：“怕你久等，所以，就尽快赶过来了。”

我一看这位黄科长三十多岁的年龄，留着整齐的平头，走路慢慢腾腾的，就知道这是一位老江湖了。他从进包间到坐下说话，一直没看我一眼，我给他倒水递烟，他也好像是对着空气那样的地点点头。他眼睛看着表姐，在她的身上一遍一遍的扫描着，嘴里也是呵呵呵不停地笑着。

表姐这时候指着我说：“我表弟，万元虎，是他要干。”

黄科长这才站起来好像是刚发现我似得说：“奥，你好。我叫黄星晨，这是我的名片。”

我也是笑着说：“黄科长，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我把菜谱给他，说：“点几个你喜欢的菜吧。”

他摆手道：“你看着弄吧，我就不点了。你去安排吧，我怎么样都行。”

我到了门口关门的时候，我发现她又满脸是笑地转向了表姐。

我回来的时候，表姐已经坐在那里歪起了身子咧起了嘴。她一见我回来，就立即站了起来，说：“我去洗手间一趟。”

黄科长举了举手：“去方便啊，去吧。我来的时候已经方便过了，就不陪你了。”

这个人看来是个色鬼中的色鬼，等会儿喝完了酒我找王队给她找个猛女给他来点烈的，看他会怎样。表姐回来以后，菜也上来了，我们就开始喝。刚开始的时候，他捏着嘴装紧，说是不能喝酒，就是不喝光闻闻酒味就醉。我问他开车来的还是打车来的，他说是打车过来的。

他不喝也不能往他嘴里灌，我和表姐也喝不起来，因为今晚请的是他，总不能客人不喝，主人自己喝吧。表姐是干什么的，很快就撬开了他的嘴，他自己乖乖地喝了起来：“呵呵，你真是太热情了，不喝驳了你的面子不说，也对不住你这张俊俏的脸是吧，来，干杯！”

大凡男人，一旦好色，必然好酒，他也真是这样，一旦开了口子，就左一个理由右一个理由的喝个没完了。表姐为了逃避喝酒，就让我上。可是，他有时候给我点面子和我碰一个，有时候理都不理我。他其实并不能喝，因为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我觉得他说话都不靠谱了。喝进去的是酒，吐出来的是污言秽语。

表姐受不了他凌冽的攻势，不是酒的攻势，是他满带着吐沫星子的话让她坐不住，不能发怒，又无法接他的话茬，只是朝着我吧唧眼，好像要把我吃了似得。一会儿，表姐就借故走开了。

我对他说：“黄经理，我表姐是个女的，不能喝酒。今晚也就是你，她还跟你喝了几杯，平时，老总跟她喝她也是滴酒不沾的。”

他红着眼睛说：“真的啊兄弟，她长得可真不赖。是我见过的最、最漂亮、最、最性感的女人。”

我连忙又说：“来，我陪你喝。”

他说：“不是我看不起你，是你表姐不在我提不起精神来。要知道这么辣的东西可是要往肚子里咽的，没有动力喝什么喝啊！”

我说：“那好，我去给你找一个有动力的。”说完，我就走出了包间。可是，后来我一想，我请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明天我再问他他说忘了我岂不是哑巴吃黄连啊。于是，我就又走回来，问他：“我那个给你们送原料的事就这样定了是吧？”

“定了，有事找我就是了。只要我高兴了，特么的一切都好说！”他大包大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