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酒,侯泽清一杯,表姐半杯,我也倒了一杯。这时,侯泽清说:“你什么意思,干嘛给我这么多?欺负人还是怎么的?”
我说:“你看都一样多啊,就是表姐的杯子里少点。你如果不想喝那就不要喝了,我和表姐喝。”
他说:“你也太小看我了,急了眼我也是很能喝的。”
“那你现在是急眼了还是怎么的?为什么就急眼了呢,真是莫名其妙。”
他说:“我不跟你说话,你真是不可理喻。”他又转向表姐说:“这个是你表弟吧,怎么还是这么没有素质。”
这时,表姐说:“万元虎,你喝几口,把泽清杯子里的倒你杯子里一点。人家来咱家是客人,不能欺负他。”我只好把他杯子里的酒倒我杯子里一些,然后就闷头喝酒吃菜。
只听表姐问他:“你这几天又是发信息又是打电话的,怎么,你有事啊?”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告诉你,我现在离婚了。”他喝着酒又说:“我真是过够了那种日子,真是暗无天日。”
表姐笑道:“你们不是门当户对,情投意合,青梅竹马吗?怎么还暗无天日了?她还对你实行家暴啊?”
侯泽清最后选定的结婚对象也是官宦门第,说是在一个大院里长起来的。应该是很美满很幸福的。通过他们的对话,我了解到她的老婆长得俊,家庭好,在干部队伍里她的爸爸好像还比他的爸爸级别高一点。所以,结婚以后就全是女人当家。他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从来都不敢反抗,更不敢说一个不字。由于隐忍的时间太长,也集聚了太多的怨恨,所以,一旦爆发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于是,孩子留给他,他老婆回娘家了。
反正这样的女人不愁嫁,就是那些刚刚上班的公务员都对她情有独钟。当然,还是奔着她爸爸的职务去的。
表姐听完他的讲述,说:“这么说来你还是挺不幸的。当了这么大的领导连个媳妇都管不了了,也真是够可悲的。”
侯泽清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竟然哭了起来。他哽咽着说:“丽丽,都怪我没有耐心,我真是应该好好地等着你,用我不变的真心等着你嫁给我。可是,我错过了这样的机会,听从家里人的安排结了婚,可是婚后的生活简直是生不如死啊!”
一个大男人这么哭我还是第一次见,但是我心里却没有丝毫的同情。反而还很是鄙视他。我早就知道他不像个男子汉,可是,却没有想到他是这么的懦弱和无能。我不由得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表姐见他趴在桌子上哭个不停,就安慰他说:“泽清,人都是往前看的,既然你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往后的路还长着那。你还年轻,再组织个家庭还不是很容易吗?”
我听到表姐用这样一种温柔的口气跟他说话,气的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表姐不是要旧情复燃吧,她的口气,她的言语,就像是在对待一个很亲近的人,有关心,有体贴,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亲昵。
侯泽清是食品药监局的干部,离个婚还要到处的宣布一下。现在平民百姓离婚结婚的都跟闹着玩似得,你堂堂一个国家公务员不是更正常?再说,你离不离婚到这里来说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要得到表姐的同情,再续以前的姻缘?于是,我说:“别哭好不好,一个大老爷们,嗷嗷的叫唤,就跟出了什么事似得。”
侯泽清挺起胸膛,说:“来,兄弟,喝!我就是个男人,一个真正的男人!”说着,一口就喝了半杯酒。
表姐这时候对我说:“你想干什么,他心里有苦楚,这不是往他伤口上撒盐吗?等会儿他喝醉了,我看你怎么弄。”
我辩解道:“这又不是我逼着他喝的,是他自己愿意往嘴里灌,我有什么办法。”
表姐又说:“那就都不要喝了。”
其实,现在就是不让他喝也晚了,他已经醉的都在往桌子底下钻了。我没有再喝,表姐也把杯子放在了一边。她说:“完了,他走不了可怎么办?”
我说:“我去送他。就当是去扔个死猪。”
表姐说:“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他得罪过你么?”
我说:“没有得罪过我,反正我就是看着他不顺眼。再说,他就像个娘们,磨磨叽叽的烦人。”
“你看他不顺眼,人家还看你不顺眼那。他再怎么说也是国家干部,你男子汉,又怎么样?不是天天为生计奔忙吗?他可以坐在办公室里喝着茶水,就能领到工资。”
我说:“我承认我不如他。可是,他如果没有个有权有势的爹,有可能还不如我那。”
不管怎么样,看他已经坐不住了,我还是把他抱到了沙发上。表姐把双手一摊,小声说:“怎么办吧。天已经黑了,即使送他那你也不知道他的家啊。”
我说:“那就快想办法让他醒酒。”
“能有什么好办法,还不就是用毛巾敷头啊。你给他弄啊?”
这个事还真是不能让表姐干,那样的话他们不就有了亲密接触,表姐的手肯定要抚摸他的头和脸,我眼睁睁的看着,还不如往我的心口上插刀子。于是,我就说:“你去弄水,我来给他敷。这个活没少干。”以前表姐喝醉了的时候,我真是没少给她热敷过。
表姐很快端来了温水,我就把毛巾浸泡了一下,又拧干净水,给他敷在了额头上。
好几块毛巾倒替着,给他敷了一遍又一遍,表姐也在一旁喊着他的名字,可是,他就是没有反应,甚至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我料定他是在装。装醉和装睡是一样的道理。喊都没有反应的话,大多是在装。于是,我说:“算了,不用再给他敷了。他其实已经醒了,就是不睁眼。今天晚上再怎么弄,他都不会醒了。”
表姐说:“醉酒也能装,你装过啊?”
我说:“摇不醒晃不醒又喊不醒,不是装是什么?”
表姐说:“那只有让他在家里过夜了。这样吧,你把他背到你的床上,今晚你就睡沙发吧。”确实没有办法,也只能这样了。
我极不情愿的把他往床上弄,表姐也帮忙抓着他的腿,他瘦成这样,身子还挺沉的。人家吃得好喝的好,虽然看起来精瘦,可是有膘。就是从身上露出来的肉也是又白又嫩的,就像女人的皮肤。
好不容易把他抱到床上,表姐又给他准备好了水,然后就都退出了房间。表姐大口喘着气说:“今晚还多亏了你在家,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说:“我如果不在家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状况。也许他就不会喝酒,但是,不喝酒他还会做别的。”
“他能干什么?”
“他想哭就哭想叫就叫,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侯泽清离婚后第一个要倾诉的人就是表姐,第一个急于见到的也是表姐,可见在他的内心深处是多喜欢她。幸好表姐已经对他没有了好感,不然,后果会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