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没事,奶奶和爷爷看着,比父母都上心。再说,越长越大,懂事就好了。想想也快,转眼就已经两岁多了。”
临下车的时候,刘成说:“我问清楚以后就跟你联系。再见。”
我还是在那个小胡同里转过车头,就慢慢的往回开。
张大帅那边一旦有了着落,就需要钱。现在,歌厅不用我投资,很感激赵总的关照,可是,那边无论是承包还是买下来,总不能还要跟赵总张口要钱吧?再说,那都不是赵总的产业,他也管不着。思来想去,有点找不到北的感觉,等歌厅赚到钱的时候这样的机会就错过了。张大帅不可能把那些场所搁置在那里,他要尽快处理掉,因为钱曼娜的哥哥不是省油的灯,在省城的势力不小,张大帅没有胆量得罪他,也就会想办法把这些包袱尽快的甩掉。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必须早作打算。
晚上,我给姨妈打了个电话,说不回去了。姨妈嘱咐我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少喝酒,多吃饭,千万不要喝了酒出去惹事。听着姨妈的唠叨,有种被牵挂的亲切感。犹如妈妈的叮咛,倍感温暖。
冯军说要回去跟小玲说一声,明天晚上的时候开始在这里住。随他吧,反正现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那些保安有罗磊管着,更不出什么问题。自从冯军回到食堂以后,这里就有罗磊在负责。他回家过年了,昨天刚回来。
范斌打发那些装修的人走了以后,进来问我:“大哥,今天晚上咋吃法?”
我说:“就这样吃啊,还能怎么吃?光下馆子,咱还混不混了?”
他到处的看了一下,问:“这里除了桌子就是凳子,吃什么?不能喝西北风吧。”
就在这个时候,我手机响了,一看是芸姐的,这年前年后的都没有和她联系,她一定是想我了。于是,我就接听了,然后很愉快地说了一声:“哈喽。”
可是,没想到的是她在哭,于是,我立即改换口气问道:“怎么了,你说话?”
只听她哭泣着断断续续地说:“当当她、她拿着筷子玩,不小心跌倒把筷子插进嗓子里去了,可怎么办啊?”
我说:“你别急,我马上就过去。”筷子插嗓子眼了,这可很危险,我就又对她说:“你千万不要往外拔,等我过去立即送医院。”
我刚要走,范斌又问我道:“你说吃什么啊?”
“你找罗磊蹭一顿,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说完,就跑着去开车了。
天已经黑了,到了芸姐的家的时候,芸姐正在抱着当当哭,她一见到我,就说:“怪我太大意,没有看好孩子。你开车过来还是跑着来的?”
我说:“我现在在歌厅那边,没有在姨妈家里,是开车来的。快点,咱们去医院。”我把当当接过来抱着就出去上了车,她锁好门也随后上了车,然后又把当当揽在了怀里。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医生一阵忙活,总算是把筷子取了出来,但是医生说气管被穿破了,需要住院观察,还要输液消炎,以防止感染。于是,芸姐抱着孩子,我去办理了住院手续,我们就被安排进了病房。
当当很听话,也很安静,她知道自己闯了祸,所以,就老老实实的躺在病床上,护士也很快的进来给她输上了液。芸姐坐在病床跟前,把当当输液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还在止不住的抹着泪。
我走到跟前说:“芸姐,没事了。就是穿透了气管,小孩子恢复快,几天就能愈合。”
芸姐仍旧在自责:“都怪我,没有看好她。要受这么大的罪。”
我看了看病房里总共有四张病床,只有一个床上有病人,其他的床都空着。不太要紧的病或者是慢性病人都提前出院回家过年了,所以,才会有空床出现。
很快,当当就睡着了。我问芸姐:“吃饭了么?”
她说:“刚要吃饭,当当就这样了。我也不饿,你还没有吃饭啊?”
我说:“还没有。这样,你看着当当,我出去吃点,然后再给你带回来。”
她说:“不用给我带,我不饿。”
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你不用管了。”就出了病房。
我在一楼餐厅吃了碗面条,又买了四个包子就回到了病房。把包子递给芸姐后,她就又放在了一边:“我现在不饿,吃不下去,待会儿饿了再吃吧。”
我坐在了紧挨着当当的空病床上,芸姐也站起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事,就是输液了,你回去吧。”
我说:“我不回去了,就在这里陪着你和当当了。”
她说:“不用,都这样熬着干什么?明天你还要上班。”
“我没事,你放心吧。”于是,她也坐在了床沿上。看当当睡得挺香,,她就往我身边靠了靠。
然后,她问我:“你年前什么时候走的,年后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连个电话也不打,我想给你打,怕你不方便,又怕影响到你。这次不是当当受伤,我实在是想不到其他办法,才给你打的。”她言语间充满了委屈。
我说:“年前走的急,我没有想到姨父和姨妈也要回去探亲,而且放假那两天我姨父又生病住院,弄得挺紧张的,所以,就没有跟你道个别。我们是腊月二十八一早走的,过完年初五回来的。”我现在说谎都不带脸红,也不带磕巴的。明明是我一个劲的动员姨父,现在却说是没想到姨父和姨妈也要去。而且还故意把表姐一起去的事情忽略了。
她又问道:“只是你姨父和你姨妈去了,你那位表姐没有去么?”
我说:“去了。”我就知道她要问,所以就干脆痛快地告诉了她。
她说:“怪不得那,连个电话也没有,连声问候也没有收到。陪你表姐当然就不会有时间了。”
我说:“在家这几天,发生了好多的事情,忙活死了。”
芸姐没有问都是发上了一些什么事,就说:“那你回来也好几天了,也是没有见你的人影。”
我说:“回来以后就开始忙了。先是参加了彤彤的婚礼,后又跟赵总签了合同,然后就开始忙歌厅的事情了。你是不知道,歌厅被砸了个一塌糊涂,现在要重新的进行装修,工程量可大了。还要招聘员工,下一步也要跑手续。不容易。”
芸姐说:“知道你忙,所以一直没有给你打电话。有时候我一个晚上会拿出好几次手机,想拨你的号,可是,后来还是克制住了自己。”说着,她又往我身上靠了靠。
我偷眼朝后边看去,只见在靠门口的床上躺着一个老头,正眼也眨的看着我们。在病床的下边,放着一张折叠床,上面躺着一个年轻人,这一定是老汉的儿子。而老汉在床上躺了一天,已经睡足了觉,正在看着我们。
他一定是把我们当成了两口子,想欣赏一点他年轻时的风景。
芸姐把头靠在我的肩上,看着瓶子里的液体正一滴一滴地进入当当的体内,就说道:“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多可怜。”
我伸出一直胳膊,放在她的后背上,并轻轻地拍了下手,安慰她道:“没事的。当当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她又蜷缩了一下娇小的身子,几乎全部的埋在了我的胸前。我搂抱住她,说:“你闭上眼休息一会儿,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