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啊,不然它一来就过去看麂子,只是后来它可能发现我们要比麂子好吃吧,毕竟麂子是死的,我们是活的!”毛长贵对着范茜茜说,在他看来,这问题能问出来,也是智商不够的表现。
“好了,现在没事情了,你们抓紧时间休息,今晚我们搞双岗位,你们安心睡吧!”楚留香走过来说;
此时探路队队员才发现,他们很多人都没穿裤子就被战士们拉出了帐篷,立即尴尬了起来。
如果没有那燃烧的柴火堆,也许他们早就发现自己没穿裤子衣服了,然而柴火堆的大火让他们没有感受到一丝夜晚的凉意。
探路队的队员们赶紧回帐篷穿好衣服,而毛长贵他们也正在用最快的速度搭好他们的帐篷。
帐篷只是几根支撑木条断了而已,他们重新更换了木条就行了。
经过蟒蛇这样一闹,很多人都没有了睡意,他们都躺在帐篷里小声议论着,尤其是对毛长贵他们帐篷里有什么非常感兴趣。
而毛长贵他们经过收拾之后,他们也纳闷为什么蟒蛇偏偏会到他们帐篷里,但他们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当东方露出第一缕白色,所有人都起床了,他们之中很多人一夜未眠。
今天早上吃的是稀饭,这是一大早,炊事班同志就起来煮的。
“啊,我的香皂不见了!”毛长贵的声音从帐篷里传来。
今天是毛长贵准备回昆明的日子,他在收拾东西,发现自己一直没怎么舍得用的一块香皂不见了。
香皂对于很多人来说,可以说是奢侈品,一块香皂的价格抵得上一个人几天的伙食费。
“哈哈,难道是被那条蟒蛇吃了?”大家跟毛长贵开着玩笑。
“蟒蛇吃香皂?”毛长贵也是一脸迷惑,但所有人都没有往是不是被人拿了这方面去想。
哪怕是毛长贵,平时怀疑这个,怀疑那个,但对于这样的偷盗行为,他也不会怀疑是这营地里的人干的事情。
“有可能,香皂的气味也许是蟒蛇喜爱的一种气味吧”毛长贵自己在那里自言自语道。
“别想了,赶快过来吃饭!吃完饭你还要赶路呢!”范茜茜招呼着毛长贵。
毛长贵这次回家是为了给自己眼睛已经瞎了好多年的母亲过60大寿,他父亲在毛长贵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母亲为了养大他,把眼睛都搞瞎了。
毛长贵简单地将自己的东西打了一个包,只带一个挎包就跟着郝世杰走了,郝世杰依然还是开着炊事班的吉普车。
他们回去的路都是探路队已经探测到能开卡车的路,所以即使有些特殊路段,对于吉普车来说,问题不是很大,只是需要开慢点就行。
而探路队的其他队员则在炊事班战士的陪同下展开了新一天的工作。郭嵩阳今天留守在营地。
“一会注意看看,有没有可能再逮一只麂子!”一位探路队员对着身边的方宝玉说。他就是那位昨天说没吃过麂子的队员。
方宝玉自然是满口应承,不过方宝玉也说要把今天工作做完,而且还要看有没有运气。
“嗯,没有麂子,其他动物也成!我发现啊,出来探路要比在昆明吃的好多了,至少这肉,我们可以靠自己打猎来吃,在昆明,只有等国家分配才能吃一点!”
郝世杰按计划将毛长贵送到50公里以外的回龙寨,然后毛长贵自己再到河口坐车到蒙自,再从蒙自转车到昆明,如果他一切顺利,回到昆明将是五天之后。
然而他第一天就不顺利,千辛万苦来到回龙镇时,已经是下午了,他们被告知,到河口的车要两天之后。
“郝同志,今晚你也别回去了,晚上危险!”毛长贵说;
“不了,我的任务是送你到这里之后立即返回,我还是连夜赶回去吧!”郝世杰拒绝了毛长贵的好意。
于是,郝世杰坚决告别了毛长贵,而毛长贵则需要在这里等待两天后才有去河口的汽车。
然而他并不打算在这里等待两天,他见到郝世杰连夜赶回去,他也决定连夜往河口方向步行而去,他打听过了,如果走路去的话,一天就能走到。
“也许在路上还能碰到车!”毛长贵边走心里边想着,他望了望挎包里的三个大饼,微微笑了,这肯定够他一天食用了。
毛长贵不需要分辨什么方向,因为他可以一直沿着道路行走,而且道路一路上还经过很多村寨,虽然路只是一条泥土路,但这条路世世代代走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道路的情况还是不错的。
望着星星升起,毛长贵把外套的衣领竖了起来,行走在大山之上,夜晚的风有些刺骨。
今晚月色非常不错,他脚下的道路被照得分外明亮,这也省去了他制作火把的麻烦。
道路蜿蜒曲折地向前走着,这一路上,毛长贵还能依稀看到一些房舍内透出的灯光,他知道,大路两边都会有一些人家居住,这让他感觉自己不是那么地孤单。
从回龙寨出发大约5小时之后,天上的星星已经完全可以看到,月亮也出现了大半个圆形。
“嗯,快15了,月亮要圆了,我也要回家跟母亲团聚了!”毛长贵自言自语道,把话说出来,让毛长贵感觉自己并不是那么孤单,同时也让自己的胆子更大一些。
他看见前面,道路向一座黑漆漆的山谷而去,直接在山谷中消失,他明白,从那里开始,也许他将再也看不到任何人家了。
然而回家的渴望让他无所畏惧,他早一点回家,就能为自己的母亲早一点准备寿宴,母亲的60寿宴,他决定非常隆重地为母亲过一次,在他的映象中,母亲还没有过过一次生日。
这不仅是他作为人子遗憾的地方,也是他作为人子不合格的地方。
为此,他从去年开始,就悄悄地为母亲的寿宴准备着,他决定为母亲办一桌以前母亲以前想吃但舍不得吃的寿宴。
然而由于他是党员,党员是没有工资的,但是有伙食尾子。这一年来,他几乎每顿饭只吃半饱,这样到约定算伙食费的时候,他总是伙食尾子最多的。
单位食堂与部队在结算伙食尾子的方法上是不一样的。
部队的伙食尾子是平均主义,就是到月尾节省下来的钱,大家平均分配。
而毛长贵这样的单位,则是按吃多少结算多少的办法来决算月底的伙食尾子。像水灵光他们华侨农场也是这样。
比如,今天有肉,如果你不吃肉,那么今天的肉钱,你就节省了下来,到月底结算的时候,这份肉钱就会在尾子中给你。
不知不觉,心里想着为母亲操办寿宴的毛长贵走进了黑暗的山谷中,这里风更大了,他不得不裹紧自己的外套,但依然步履稳健的向前走去,虽然他看不见山谷的出口在那里,但他相信脚下的路绝不会错。
突然,一声狼啸传来,打断了毛长贵的思路;
“怎么这里会有狼?不该啊!这里都已经属于亚热带了?怎么会有狼呢?”毛长贵心里一阵嘀咕,然而两眼开始在地上搜索,他希望能找一个防身的东西,哪怕一根木头都好。
日期:2021-01-16 1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