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军说:“也好。但应该不会有那一天。“
陈虹说:“李军,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希望我和你,还能像刚入校那样。我心里,永远有你一个位置。“
李军咬咬嘴唇,啥也没说。
火车开动之后,李军发现在外套口袋硬鼓鼓的。
伸进去掏了下,发现有一封信,还夹着三百元钱。信是陈虹塞进来的。信里话语不多,三言两语,说是钱瞒着刘仁义给的,希望李军去兰州好好干。
李军反复看了几遍信,捏着三百元钱,在喧嚣的列车厢里,终于放声大哭,旁若无人,哭成泪人。
旁边坐着一个小男孩,一口蓉都方言说:“妈妈,叔叔为啥子哭呀?”
中年妇女说:“叔叔不开心吧。人不开心,都会哭的。”
小男孩说:“妈妈,我一定会很开心的。我才不哭呢。”
列车呼啸而过,穿越大山大水。
东川日升日落。
林父病重后,好几次憋着一口气,差点断气了。他只要一清醒,便找机会向林淑琴哭诉,说万一哪天一命呜呼,林淑琴怎么办?
林淑琴心里很烦,但烦归烦,一个病人烦的时候你也不能把自己的不愉快情绪传递给病人吧?她选择忍受。在林父说这些事的时候,她要么装作没听到,要么打太极,转移话题,反正就是不太想正面和父亲交流这些。
林父说得最多的,便是他看得出来周学兵对林淑琴有意思,对她不错,对自己这个“岳父”也不错。如果可能,还是希望林淑琴能尽可能考虑下。毕竟,人生在世,生活是现实,不是理想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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