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蒙骜回答道。
“魏国?”嬴政沉思了片刻后,说道:“从魏国的哪个方向进攻?”
“由定陶方向出兵,攻打卫地,如此一来,可在齐赵魏三国之间钉下一个钉子,日后他们若再想攻打我秦国,必定不能出尽全力,还需要地方提防我军断了他们的后路。”蒙骜回道。
“好,就依上将军所言,出兵卫地,数年前魏王杀卫君,又立自己的女婿为卫君,卫国如今虽然还有国名,但也不过是魏国的一附庸而已,卫国人心多有对此不服者,必定不肯死战。”嬴政对于蒙骜的建议十分认同。
因为嬴政知道,在原定的轨迹中,在两年后,正是蒙骜领兵攻下了卫国,立为秦国的东郡,由此还引出了另外一个故事。
可以说秦时明月的故事在很大程度上来说是从卫国开始的,因为秦军攻灭卫国,有一男一女流落到齐国,而这两人,一个是荆轲,一个是丽姬。
吕不韦则是全程蒙圈中,这就定下来了?对于军略并不擅长的他此时还在想着如何从魏国的朝堂上入手呢。比如那位和嬴政沾亲带故的魏国司徒魏庸。
“攻下卫地后,上将军可将卫地与定陶诸地合并,以立为东郡,仲父还需提前挑选出一个合适的东郡郡守,让其与上将军一起出征。”嬴政最后一锤定音道。
蒙骜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大王哪里是征询自己的意见,只是在考校自己而已,若非如此,怎么可能连郡名都想好了。
“还有一件事情···”嬴政迟疑了一下,又说道:“算了,也没什么。”
因为他因那个地方想到了两个人,荆轲和丽姬,这两个人对嬴政来说显然有着别样的意义,可以说嬴政原有的一生之中,他从未败给任何人,但唯独荆轲与丽姬让他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但让蒙骜特意留心这两个人,显然也不太合适,即使嬴政要对这两人做什么,更应该派出罗网才是,军队只能用于征战,自己是秦王,更应该去维护这条准则,若是自己带头破坏,又何以维护军法的威严。
走出咸阳宫的吕不韦依旧有些恍惚,饶是他自诩是这天下间少有的聪明人,此时也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
一场在他看来是极其严重的危机,竟然在大王与蒙骜的三言两语间就这么定下了解决的办法。
而更让他最自己产生怀疑的是,嬴政在得到消息返回咸阳宫的这段时间内就已经想出了应对的办法。
即使是蒙骜所用的时间也要比大王所用的时间要多上许多,更何况蒙骜从军四五十年,有这样的见识本就无可厚非,毕竟术业有专攻。
可大王?他这三年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燕国都城蓟城。
从辽东赶回来的燕丹顾不得收拾仪容,甚至连王宫都没有去,而是径直来到了信陵君魏无忌的隐居之处。
时隔三年在此见到信陵君的燕丹不由有些恍惚,面前的信陵君的变化实在太大了,两道剑眉依旧锋锐,但却细上了许多,肤色也变得更白了。
燕丹还感觉到信陵君身上应该有更多的变化,但一时间又说不上来,总觉得有一些怪异之处自己未能抓住。
在燕丹观察信陵君的时候,信陵君也在观察着燕丹。
比起三年前,燕丹此时的变化同样很大。
在信陵君的眼中,三年前的燕丹固然在年轻一辈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但终归给人一种志大才疏的感觉,但现在的燕丹却不一样了。
辽东的风雪之寒之烈远远超过蓟城,燕丹领兵驻守在辽东的这三年,让他的皮肤黑上了不少,也粗糙了不少,但其气度却更加沉稳了。
“太子这三年来在辽东一定收获颇丰了。”信陵君与燕丹见过礼之后,说道。
“还算可以,信陵君远道而来,不去拜见我的父王,特意在此等我,可是为了秦国的事情?”燕丹问道。
“不错,正是为了秦国,此次我为结盟而来。”信陵君回道。
“信陵君可能要失望了,这件事情,我燕国并不想参与。”燕丹拒绝道。
此时的他早已幡然悔悟。与其在秦国的事情中不可自拔,还不如想着怎么增强自己的实力,这是他的对手告诉他的,但他已经将这话当成了至理。
三年来,他正是照着他那个一生之敌的建议那样,远赴辽东,与东胡人血战三年,为燕国扩地千里,更是在战争中训练出一支只忠于自己的强军。
有这支强军在手,即使三年来他不在蓟城,但又有谁能小觑他。反观以前,简直是天差地别。
只是,那人的规划中的第一步自己已经做到了,第二步又该如何实施呢?而信陵君的到来无疑给了他希望。正可借信陵君之手,完成自己的谋划。
而他之所以拒绝信陵君,无非是坐地起价,就地还钱而已。
当嬴政返回章台宫时,赵姬早已带着来时的人离去了,当然,在回去的队伍中增加了一个不起眼的少女。
而没有了赵姬的章台宫对于焰灵姬来说,就是一个天堂,吃饱喝足的她犹如一只慵懒的小猫般蜷缩了一张软榻上,眯着眼睛假寐,手掌轻轻地在微微隆起的腹部滑动着,她中午吃撑了。
渐渐的焰灵姬在腹部揉弄的小手垂落到软榻上,因为有了另外一个手掌代替了她的工作。
随着手掌的揉弄,焰灵姬微微开合着的红唇内发出一阵轻轻的呢喃,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挪了挪,希望能够更为贴近手掌的主人。
慵懒中带着妩媚的焰灵姬让嬴政看得不由微微意动,空着的另外一支手掌忍不住顺着平原来到了高山之上,曾将拨动江山的手掌此时依旧可以搅动另外一片山河。
“现在可不行,在没有付出之前,怎能想着收获呢?即使是大王你,也应该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才是。”焰灵姬按着身前作怪的手掌,将其按到了小腹处。
“如何等价交换?”嬴政问道。
“只要大王先让我舒服了,我才能让大王舒服,至于我能让大王多舒服,就要看大王你能让我多舒服了。”焰灵姬依旧闭着眼睛呢喃道。
“是吗?”
“这样的交易大王应该早已经熟悉了才是。”焰灵姬娇声道。
可惜,焰灵姬那闭着的眼睛使她看不到嬴政的神情变化,嬴政此时的神情绝对不是受到诱惑的意动,而是一种恶作剧即将成功的得意。
只间嬴政轻轻揽过焰灵姬那纤细的腰肢,下一刻就将焰灵姬丢到了软榻之下,只听嬴政没好气道:“你也不闻闻你身上的油烟味,不去把自己洗干净,在这里和我玩什么美人计。”
被摔的睡意全无的焰灵姬睁着眼睛,满是幽怨,道:“大王,你变了。”
“别在这里作妖了。”霸占了焰灵姬的软榻的嬴政侧过头,看着此时将脑袋支在软榻上的焰灵姬训斥道。
“大王之前不是这样的。”焰灵姬不顾嬴政的训斥,只是幽怨的看着嬴政。
如此娇美的容颜,再配上焰灵姬此时的神情,足以软化天下间最铁石心肠的男人,但对焰灵姬里里外外早已了解了个透彻的嬴政显然不在此列。
“之前还说人家哪里都香呢,这才多久就嫌弃人家的味道了。”焰灵姬依旧不死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