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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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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丢给学生一沓题目,统共七百题,用A4纸10号字体密密麻麻排版下来,最后打印下来有近五百页。淮真用了一天时间圈关键词,一晚上七小时时间记了两遍关键词,交了试卷立刻忘得一干二净,最后得了1.7(约90分)。如果说她有什么为数不多的才能可以拿出手吹一吹,大概也只有这点奇妙的记忆力。

淮真写完试卷,估摸了一下,如果一至八题能对九成以上,后四题又不至于太离谱,进入较高三个年纪应该没有太大问题。结束这场考试,她心里也有点数了:作为一个靠一点小机灵考学进来的插班生,即便以后稍稍跟不上同班同学的文化素养,至少也不需要跟着一群十二三岁小孩同堂上课。

从协和学校出来,淮真算是松了口气。下午远东公立学校的课程倒不太担心了:比起拿繁体字写赤壁赋,她还是更愿意用英文翻译离骚。

远东公立学校是基督教会在唐人街开办的学校,校如其名,也将远东黄种学生很好的与白人学生隔离起来了。作为旧金山第二大黄种人口,日本商人子弟从前也在这里念书隔离;华人与日裔都为种族隔离向加州市政府请过愿,但由于日本是美国抗俄盟友,不愿美日关系恶化的伊藤博文与罗斯福都介入了日本移民问题,签订美日《君子协定》以后,日本学生可以入学加州白人公立初中,而华人学生与韩国、蒙古与菲律宾学生只能继续在这所远东公学念书。

这堂入学测试的学生比协和学校更多一些,十二三名黄种学生,从十二岁至十六岁不等,试卷内容也是全英文。试卷共四份,包括英语听读写,写作,以及地理历史,测试时间是三小时。

淮真用两小时写完试卷,再度从这堂测试里琢磨出了远东公立中学的分级制度。从上午下午两场测试自己的得分,她保守估算,协和学校应该在三年级(六个年级),远东公立中学应该也至少能在三年级(最高为四年级)。

测试的白人老师玛丽亚见她无所事事很久了,在半小时后收走了她的试卷,告诉她一星期后会登门告知她分级结果。淮真从测试教室里出来,公立中学的学生们刚放课一阵,一群人正围拢在操场上布告栏下头看一张新贴上的布告。淮真在人群外等了一阵,这群人散去以后,被后面一群人挤到前面去,这才看清灰黄布告上用英文写着:

“邀请远东公立中学 三年级及以上学生报名参加2月22日“华埠小姐大赛”游客解说,共十名次,优先女士,日薪美金十二块。联络电话,412-1039-293.”

——加州市政府,“西方女性社团”及中华医院

淮真刚读完布告,又被学生们挤到人群外头。

嬉笑声里,淮真和放课学生一起走出企李街,不远处,几名着深蓝警服的高大联邦警察手持记录本,正向学校教育委员会询问什么。

“他们在做人口调查,”一名华人学生向她的蒙古同学用英文说,“今天走访了我家里,听说他们知道仁和会馆会长不在,就立刻趁机来做唐人街人口调查。”

出了企李街,学生们进入各自回家的街道,往都板街的吵闹少年们渐渐少了很多。

走过来路上至少已见到不下十名联邦警察,都各持本子,逐个敲门询问。如果遇上家中没人,便会往门上贴上便签,请户主第二天致电联邦警署。

洗衣铺对门杂货铺也等候了六七名警察,对于这种重点对象,自然要重点关照,淮真一点都不意外。

走到家门口,她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多看了几眼。

都没有西泽。

他与这群人非常熟,都是和共和党议员一起来的加州,但不清楚他究竟负责做什么。

也不知道他穿联邦警察衣服什么样……大概很蠢。

这样边走边看,前脚还没进阿福洗衣大门,便听见天爵推着空车在后面打趣她:“看谁呢看的这么专心?也不怕摔了。”

淮真回头,懒理他笑的滑稽,问,“今天有上门随访过吗?”

天爵将空车收进洗衣铺,说道,“那倒没有,只登记了住户职业年龄而已。”

淮真点点头,放下书包,往外又看了两眼:门口仆妇正将门板一条条拆开,陪着小心放警察进去。

“想念你的小情人啦?”天爵凑过来问:“他今天倒没有特意托人上门捎话……”

淮真想着,这样下一次杂货铺添了人,联邦警察应该也能第一时间发现。即便没有办法第一时间解决,至少也能作为人口贩卖罪责的证据。

正思索着,便听见天爵在后头又补了一句:“不过他好像亲自上门来了,来时就我一个人在,问我我也不懂,就指指对面药店,说你下课后应该会去那里,他就去了……金发碧眼的高大个,是那个吧?”

第31章 天后庙街4

一进惠氏诊所大门,便看见金色头发,着卡其色外套的高大白人坐在问诊席上,惠老头手里执着一张药方,缓缓起身,正准备抓药。

淮真两步上前去接惠老头子手里药方,“我来吧?”

惠老头也不拒绝,手头一松,由她去了。

白人闻声回头来,淮真从他身旁经过,对他点头一笑。

安德烈视线随她转入高高摞入天花板的高阔药材柜台,停了停,以英文问候:“最近还好吗?”

她回头笑道,“刚测试过了,过了中国新年就去中学上课。”视线寻到高处的山楂,一脚踩上脚凳,又问道:“最近胃口不好吗?”

“是我的妹妹黛西。自从在圣玛利亚号上晕船开始,抵达旧金山到今天,都不怎么吃得下东西。”安德烈解释道,又问,“你也十分懂这个?”

淮真取了山楂与神曲进小铜秤,各量了九克。背对他说,“华人多少都懂一点点。”

惠老头以中式英文讲解:“每日餐前喝一碗,一周后不见好,再带她过来。”回头见淮真小心翼翼将七份药材依序称入桑皮纸,视线从淮真处落到安德烈身上,又问道:“你是她男友?”

安德烈笑着说,“不是。”

惠老头哦了一声,“那就没有亲情价了。一共两美金,仍原价支付。”

安德烈正从钱夹取美金,淮真立刻用说道,“惠医生,他的请算在我账上,我替他支付。”

“无情无份的,怎么就算你账上了?一个月统共就在我这里领二十五块,来十个这样的,一月白忙活了。”惠老头哼一声,“两块钱。”

淮真忙从药柜后头走出来制止安德烈付钱,又从钱夹的零钱里头数出两块钱来,对安德烈说,“算是我感谢你的。”

安德烈也不拒绝,由着她将钱付了。

惠老头将一堆美分攘进抽屉里,叹了口气,“谁跟钱过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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