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已脱胎换骨,当然该选些旁的花样子,否则就是辜负这绮年玉貌了。”
“脱胎换骨?”李冀昶将这个词念叨了两遍,又与她久久对视,忽然之间心领神会明白了她的意思。
“惜惜说的是,这样想一定是极好的。”
都说是脱胎换骨,那前尘往事必定是忘掉了,以后都是他俩在一处过日子了。
他揽住祝惜纤细的腰,微微一笑,“惜惜还要看什么,如若不然咱们尽早回房用膳?”
这还不到晚膳的时间,他饿了?祝惜仔细分辨了一下他的神色,忽然福至心灵名阿比过来,他不是要吃晚膳,是要吃她啊。
“不呢,妾身还没逛个尽兴呢,从前住在这里不敢胡乱走动,如今妾身嫁予王爷,还不曾看看咱们这所王府,殿下若是不愿意作陪,切身一人看就是。”
李冀昶哪里会拒绝,一叠声说着陪她去看。
那厢,罗总管听过冬雪传的话蹙眉,这事要他一个大男人来处置很是不妥,可王爷既然开口,那必定有他一番考量,难道是说不想让外人以为这是王妃的决断,若是皇帝真的问起来,那罪责可是要王爷担着的。
思虑清楚这层关系,罗总管也顾不得其他,亲自去处置四个没人,两位主子琴瑟和谐若是能早日生个小世子出来,那昭王府就圆满了,这等碍事的丫环当然要早点打发了。
不曾想,罗总管将这两个选择说与四人,四人不约而同都不愿意选择在府中选个兵士嫁人,给昭王做通房和给王府府兵做正妻那可是云泥之别,四人都见识过宫中和京城的华贵富丽,且来洛州之前贵人吩咐她们务必伺候好昭王殿下,若是擅自嫁人可是对贵人不尊,那日后可是要治罪的。
四人齐齐跪下,说不敢担抗旨之罪,宁愿一头撞死在王府。
殿下和王妃才成亲没多久,罗总管可不想寻这个晦气,摆摆手道:“殿下也没说非要你们嫁人,只是王府窄小,让你们四人住着不大方便,北苑倒是空着,你们四姐妹住过去刚刚好,既如此你们就去北苑住着罢。”
北苑是哪儿?四个美娇娘拎上包袱跟着丫环款款绕了好大一圈儿才来到北苑,放眼一看倒是个挺干净的小院子,推门进去厢房正房一应俱全,她们四人一人一间屋子还绰绰有余,丫环将她们送进去转身走了,四人站在庭院内面面相觑,原先伺候的丫环并未跟来,她们要去房间整理住下?
等到饭点,她们发现不仅没有丫环,晚膳也是一个厨房小丫环送过来,与往日的饭食不同,这次端来的可谓粗茶淡饭,豆面馒头难以下咽,四人随口吃了点,剩余的饭菜都被小丫环端走。
翌日,四人想重操旧业,出门去偶遇,可打开房门才发现,她们似乎根本不能走出院门,门外有把手的壮年婆子,个个都是孔武有力的。
“殿下吩咐尔等不可在附中胡乱走动,四位还是回院中老实呆着罢。”不等四人回话,嬷嬷们大手一挥就将四人推回院子里,门外似乎还上了锁,只有一日三餐丫环送饭菜来才会打开。
四人傻眼,原来另一道选择是这个过法儿,不仅见不着昭王殿下,还吃不好穿不暖,连点自由行动的地儿都没有,每天都要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晃悠。
……
祝惜睡醒后喜欢在床上多躺一会儿,活动活动筋骨清醒过来再起床,好在她头上并无公婆,又是王府主母,旁人轻易不会来指责她什么,睡到日上三竿起来洗漱后,凝霜端来一碗燕窝粥服侍她先喝下,再吃些早点,这一餐算是应付过去。
她在后宅内没什么大事要做,无非是处置家事,看看书写写话本,这一年多里,祝惜写出来的话本书稿摞起来已经有十来本书那么高,丫环们都小心整理,放在一个专门的柜子里,等闲不让外人观看,毕竟这话本里的内容只有昭王殿下与王妃知道的最清楚。
“娘娘,郡守夫人胡夫人携女求见。”
凝霜的一声禀报让祝惜从话本世界回到现实,她放下毛笔,漫不经心的问:“我可曾与胡夫人约好见面的?”
“是,三日前胡夫人给娘娘送来拜帖,娘娘回话让她今日到府。”
祝惜只好将写好的书稿收好,再起身让冬雪帮忙梳妆打扮,她在自己房里的打扮清爽简单,可剑客不能随意,再怎么说她也代表着李冀昶,总不能让人看低的。
新调任过来的洛州郡守胡伟永是李冀昶的坚实拥护者,其夫人到府中拜访更是理所应当,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未来一段时间内祝惜和她打交道的机会还有很多。
“妾身和小女见过王妃娘娘,娘娘大安。”胡夫人规规矩矩行礼,她身后跟着的妙龄女子有样学样,远远看过去娇美可爱,应当与祝惜是差不多大的年岁。
“二位快快免礼,请坐罢。”
胡夫人今日来是请祝惜参加十日后,她第长孙的满月酒,特地到府上报喜以示敬重,顺道解释了带女儿来的用意,“妾身与王妃年岁相差甚多,不知王妃年轻喜欢什么,便将小女带来,让她陪王妃说说话。”
祝惜面上很愉悦的点头:“胡夫人费心了,你家四世同堂是大喜事一桩,那日本王与我都会过府道贺。”
这可是很大的脸面了,胡夫人喜滋滋的,自家老爷既然投靠了昭王殿下,那她自然要讨好昭王妃,以期胡家子孙的青云之路。
胡夫人的千金名叫胡雅清,在昭王府内仍是不卑不亢,妙语连珠,表面上似乎是和祝惜说的不错,只是祝惜觉得胡姑娘知趣是知趣,就是喜欢掉书袋,不一会儿就要冒出来一句,前朝哪位大儒说,某位圣人云,祝惜听的一知半解,原主也曾读书识字,她脑子里还有记忆,只是对胡姑娘所说着实没有半点印象。
好在,她们没有久留,在午饭前离开,不是什么亲近人断没有留饭的道理,即便要来往,那也得等日后熟识了,不然多显得她这昭王妃没架子,没地位喜欢巴结人呢。
这一对母女走后,自有桑枝把打探好的八卦奉上,“胡姑娘比王妃还要大一岁,他三年前就已订婚,只是赶上国丧没有成婚,后来那家公子骑马坠亡,胡姑娘守了望门寡便一直没有谈婚论嫁,如今倒是有许人家的意思,听说是胡家老太太身体不佳,若是再……”
若是再给老祖母守三年的孝期,那胡姑娘这大好年华是彻底给耽误了。
“她们初到洛州,还不熟悉这里的人物风土,这次满月酒倒是不错的机会。”祝惜淡淡说了一句。
桑枝跟着点头,却觉得王妃知晓胡姑娘的身世后好像更不开心了,她猜不出何处惹得祝惜不悦,只好站在一旁缄口不言。
傍晚李冀昶回府,祝惜记起胡夫人来拜访的事,便顺口和他提了一句,他点点头,表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