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门又打开一线，小姑娘低声说：“含睐在街尾补鞋。”

说完缩头回去，门再关上。

我不禁笑了，这个可爱的小妹子。

我下楼，一路走到街尾，果然有一个补鞋小摊。

我先站着，观察含睐。

他满头乱蓬蓬的头发，一把乱蓬蓬的胡子。

他的手指很粗，手臂很壮，可惜比较肥胖了，大肚子凸出来，坐着的时候尤其明显。

他还有一个明显的地方，瞎了一只右眼，用眼罩遮住。

含睐在忙活儿，抬头看看我，问：“要补鞋吗？”我没说话，就看着他。

他继续忙活儿，似乎很认真的样子，但我发现他的手指动作不寻常，便说：“敢动就干掉你！”含睐停住动作，缓缓抬头盯着我，眼神渐渐凌厉。

我说：“这些年你都在补鞋？当然的大黑刀，甘心补鞋吗？”含睐的手攥紧了锥子，呼吸变得沉重。

我淡淡一笑，伸出手。

我的手指上戴着一个戒指，黑色的戒指。

含睐的神情大大地震动一下，猛地就站起来了。

我说：“收摊，回家。”

转身就走。

听见身后噼里啪啦一阵响，想必是含睐在手忙脚乱地收摊。

进门一看，满屋子的狼藉。

含睐又开始手忙脚乱了，到处收拾，不好意思地说：“脏，脏，太脏了……”“乓啷……”啤酒瓶掉地上。

“乓啷，啪！”又一个啤酒瓶掉下，碎了。

含睐满头大汗，非常激动。

我轻轻一叹，说：“算了，等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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