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根。”吴越又递过去一根香烟。
“吴干部,老是抽你的烟,这,这……”
自从进了监狱,朗鸿寒的烟瘾越发大了,只是他条件实在尴尬,乡下有个瞎眼的老母亲,女儿还在卫校读书,一家人开销全靠他妻子夏言冰的那点可怜的病休工资。他办公桌底下的墙洞里还藏着大半包中原香烟,可一块钱一包的香烟,他好意思拿出来发?
当然,在统计这个位置上,如果动点小脑筋搞几包烟不是难事,比如偷偷克扣一些劳作犯的数额,其实不动歪脑筋也有不少劳作犯主动来套近乎,开账统计是有时间限制的,过了,不好意思,你等半个月吧,但是他宁可吸着一块钱的中原,也不愿去搞这种名堂,抛开他原有的身份地位不说,做人总该有恪守的道德底线吧?
“朗鸿寒,近来还好吧?”
严格来说,吴越的问话并不符合谈话要求,正确的表述应该是——朗鸿寒,谈谈你近来的改造表现?不过这么一来,吴越很有可能得到这样的回答:报告干部,这段时间本犯思想稳定,对中队干部的管教没有丝毫的不满。这流于表面的回答不是吴越想要的答案。
“吴干部,谢谢你的关心,中队干部知道我心脏不好,一直对我很照顾。”朗鸿寒起身帮吴越添水。
“朗鸿寒,我看了你的档案,你入狱主要是因为收受了港商送的一块金表吧?”
“可以这么说。”朗鸿寒停顿了一下,“也可以说不全是因为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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