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管理思路与方式,很难与国内的实际情况合拍。即使是有慧眼之人赏识她的才能,也无法给予她一个宽广的舞台。
碰了几回壁之后,他们也就死了心。想要在这一次昆明之旅结束后,还到国外去寻找职业。
没有想得到,一次偶然相遇,让他们认识了李守一这么一个小兄弟,又这么巧的谈起了兴办疗养院的事。
这么一来,蔡元芳的事业也就有了最好的舞台。反而是宁静,却出现了一个尴尬的状况。
太湖这个地方,虽说也有几家制药厂,只是由于环境保护的原因,规模都不是很大。
这些现存的药厂,平时也就是生产一些大路货的药品而已。说到研究开发新药品,那是想也不要想的事情。
宁静的擅长之处,就是研究药品。如果只是到药厂去混饭吃,他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
要到有科研能力的制药厂就职,却又不可能会在本地。如果都想留在国内就业,势必会造成夫妻两地分居的情况发生。
这样的情形,对他们这种正是处于恩恩爱爱的新婚夫妻来说,也是不可接受的局面。
再说,他们的婚姻本来就是磕磕碰碰,至今还没有得到宁家父母的承认。
如果再出现分居的情况,很有可能会人为的引发新的矛盾。
“老宁,是我不好。只顾自己的事业,就忽视了你的感觉。要不这样吧,我们还是到国外去。”蔡元芳有些内疚地道歉说。
她走上前去,伸手按住了宁静继续斟酒的手。
宁静摇头说:“元芳,你别这么说。就是到了国外,也不可能碰到守一这样的老板,更不可能找到这种让你放开手脚进行管理的大舞台。”
话不用多说,蔡元芳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就是到了外企里面,象她这样的新人,即使是才能再强,也只能是从普通白领做起。
要想碰得上李守一这种开明的老板,碰到这种还在想要创办的企业,根本就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
“这可怎么办呢?”蔡元芳的心纠结起来。
抢过宁静手中的酒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仰面喝了下去。
如果注意看的话,就能见到她的面庞上有了两行泪痕。她是借着仰面喝酒的动作,想要掩饰自己流泪的事。
难怪她会如此动情,事业与感情,这是一个多么困难的选择耶!
“有趣,有趣。元芳姐还会淌猫尿哩。”突然有人拍起掌来。
蔡元芳的情绪本来就不好,再被如此嘲笑,顿时恼羞成怒道:“守一,你信不信我会把酒杯砸到你头上去。”
“信,怎么会不信哩。我的元芳姐是一个巾帼英雄,再是如何暴力的事情,我也相信哦。”李守一耸动双肩,油腔滑调地调侃道:“姐夫,守一很同情你哦。”
“笑,你还笑,看我怎么来教训你。”蔡元芳心知有异,也就佯装上前来揪李守一的耳朵,乘机抹出了面庞上的泪痕。
陈凤琴看出了其中的猫腻,担心蔡元芳脸嫩会下不了台,连忙摆出妈妈的威严说:“守一,还不快快说话。再要拖延下去,我就让你爸爸执行家法。”
“对,这小皮猴子是得教训教训啦。”李成铁也跟着推波助澜,与妻子一唱一和起来。
有了这对老夫妻的介入,屋子里的那种忧郁气氛顿时一扫而光。
“姐夫,我们要办疗养院,要开展美容、养生和益寿这三项业务,少不了要有相应的治疗配方。”看到大家的情绪有所好转,李守一也就解说起来。
“这倒也是的。”宁静点了一下头,忽又惊讶道:“守一,你是想把秘方交给我?这,这可不成。”
“姐夫,你我是一家人,能有什么成与不成的事。”李守一用手拍拍宁静的肩头说:“还是那句老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嘛。”
听到这儿,宁静夫妇感动莫名,双手紧握着对方的手。世间有多少亲生骨肉,会因为一纸秘方而反脸成仇耶!
没等他们说出感谢的话,李守一又说:“还有,如果疗养院赚了大钱以后,我还要研发新的药品。到了那时候,还怕姐夫英雄无用武之地吗?”
说到这儿,他朗声大笑出了门。宣思贤调来的汽车,已经等在了门前。
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的光景,天上的月儿越来越是皎洁。
白天还是人进人出,热闹非凡的宣家别墅,此时显得分外的寂静。
只剩下花园里低垂的杨柳,随着晚风在空中轻轻飘荡。
家中的下人都知道,白天闹出了那么大的乱子,老夫人的心情已经是坏到了极处。
大家都是有眼力见识的人,谁也不会拣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找不快乐。
因此,天色刚刚擦黑的时候,能跑得开身的下人,都已经远远的避了开去。
到了此时,院子里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别墅的东侧,是一间装点得典雅高贵的房间。在这儿,可以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清晰看到后面花园里的泳池。
从房间里,还能看到一块翠绿的草坪和开得娇艳的鲜花。几十棵大树,把花园围在了里面,显得整个环境特别的幽静。
此时,屋内只是亮了一张紫色的壁灯,显得有些昏暗。
“你说,为什么要这么做!”宣老夫人坐在造型雅美的欧式沙发上,拍打着身边红木茶几责问道。
“姆妈,我也是为了宣家。象他这样用家业为一个小保安做赌注的事,难道说姆妈也能容忍吗?”一个女人回答说。
如果不是听到有人说话,根本就不会想得到,老夫人足前地毯上还跪着一个女人。
一听回答,老夫人斥责道:“你瞎说!思贤为人做担保的事才有了几天,你暗中使坏让小洁流产的事情,又有了多长时间?又有了多少次?”
见到老夫人一语戳破了自己的诡辩,跪在地上的宣慕梅膝行几步。
一把抱着老夫人的膝盖说:“姆妈,谁才是你的孩子,谁才会对你真好,难道说你不知道吗?”
“再是怎么一个说法,你也不能下这种毒手耶!作孽呵,小梅。你这样的做法,岂不是会让宣家绝后嘛。”老夫人有些无力地叹息道。
见到老夫人的说话有所婉转,宣慕梅更是有些激昂地分辨道:“姆妈,那个小杂种,与你有什么关系?
就是有了后代,也不是你的血缘。难道说,非得让他把家业给败光以后,姆妈你才会醒悟吗?”
“去吧,去吧。回你的房间休息去,不要再出来惹是生非。”老夫人有些心烦意乱地挥了一下手。
宣慕梅站起身来,看到老夫人已经阖上眼睛,不肯理睬自己的样子以后,咬了一下牙齿,这才恨恨的离去。
等到女儿离开以后,老夫人这才睁开眼睛。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好几趟。
她在口中自言自语道:“这个小保安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头,能让思贤用家产为他的赌局进行担保呢?”
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说:“不行,我得让人好好摸一下这个小保安的底。”
过了一会,她拿定主意说:“如果不对头的话,思贤,你也就怪不得姆妈做事不留余地。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噢。”
说到这儿,她朝着暗处的角落说:“牛哥,你说我这么做,是不是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