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文广也把茶杯往桌子上一顿道:“走,莫要让宣老弟给韩国棒子给欺负了。”
在缅甸的时候,李守一就知道宣思贤的性格有点软弱。
碰上好好做生意的人,宣思贤倒是一把好手。如果遇上了无赖一类的对手,宣思贤除了吃亏,还是吃亏。
要不是因为这样的性格,宣思贤在家中的地位也不会如此低下。更不会出现差点被人夺取继承权的事情。
听到宋、丁二人一说,李守一也就立即起身,朝着迎宾的地方走来。
三人连袂走出接待室时,正好看到宣思贤举棋不定的为难样子。
“姐夫,这样的卑鄙的人,还是由我来接待吧。”李守一抢上前来,止住了宣思贤的说话。
听到李守一如此一说,宣思贤顿觉如释重负。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在这种大事决策上的果断,自己远远地比不上身边这个小兄弟。
“辛先生,这是我华夏珠宝界的盛会,不欢迎你的到来。请回吧,请你自重,不要影响了各位贵宾的兴致。”
李守一的话说得很温柔,一点也不带火*药味。听在辛东彬耳中,却是如同被打了耳光一般。
他有些气急败坏的说:“李先生,你只是一个小保安而已,有什么资格来与我说话。”
“辛先生,你明知我是宣老板的兄弟,何必明知故问!在缅甸的时候,我们弟兄联手打败了你的主子。
难道说,你也想品尝一下当初在缅甸的那种滋味吗?”李守一依然保持着温文尔雅的说话风格。
“说得好,说得好。”宋永城鼓起掌来。到了这个时候,他当然会抓住机会给新认的小兄弟捧场。
有了宋永城这一打头,丁文广也跟着笑道:“主子输得一塌糊涂,奴才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道行吧。”
“宣思贤,总说华夏乃是礼仪之邦。哈哈,我看也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嘛。”辛东彬冷笑道。
他知道好手不敌双拳,双拳不如四手的道理。不管宋、丁二人说得如何难听,只是认准了宣思贤不肯放松。
宣思贤一听,立即胀红了脸。
“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刀枪。辛先生,这就是我们华夏的礼仪。你一个蕞尔小国之人,怎能懂得其中的道理!”没等宣思贤说话,李守一抢先挖苦道。
这个时候,周围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听到李守一说得如此锋利,大家齐声喊起好来。
“宣老板,这可是你发出的请柬。难道说,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辛东彬掏出了怀中的请柬。
他也已经看了出来,如果继续要与李守一进行口齿相争,自己绝对占不了上风。
在这短短一会儿,他已经几次三番的想要找宣思贤对垒。到了此时,还是紧紧缠住了宣思贤。
李守一哪会让辛东彬如愿,冷冷一笑道:“当初在缅甸的时候,你家主子曾有誓言,说是看到宣老板时便当避让三舍。言犹在耳,为何出尔反尔呢?”
辛东彬刚想反驳,李守一又抢先一步说:“也许,你会说这是主子的事,与你这奴才没有关系。也许你会说,你是手持请柬而来。
对不起,这是华夏珠宝界的盛会,我家大哥邀请的也是‘金满楼珠宝店’的当家人段三卫。
段先生能不能来共襄盛举,这不是我们所能考虑的事。段先生要是另派代表,我们也当欢迎。”
听到这儿,辛东彬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声。
心说你这个小保安,刚开始倒是表现得气势汹汹。到了最后,也还是一只纸老虎,还是得乖乖的把我请进大门。
看到对方如此得意的神态,李守一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若隐若现的笑容。
“这道大门,只对华夏之人开放。可惜噢,辛先生你不是我华夏之人。因此,不管你是不是段先生的代表,都没有资格走进这道门。”
说到这儿,李守一也不再理睬辛东彬,而是大声呐喊道:“各位先生,各位朋友,吉时已到,让我们华夏之人一起共襄盛举吧。”
“噢――”
“好啊――”
面对李守一毫不留情的奚落,辛东彬只得悻悻而退。
到了这时候,他觉得自己走错了一步棋,那就是不应该忙着来找宣思贤的麻烦。
天大的事情,也没有把段家的珠宝店给拿到手大。
凌晨时分,辛东彬与段家二子段东签订了转让协议书。从法律意义上来说,还没能完成全部手续。
这中间有一个最大的环节,那就是段家资产所有人,是住在医院的段三卫,而不是与辛东彬签约的段东。
只要段三卫站出来表示反对,辛东彬的所有努力,都将会成为泡影。
想到这儿,辛东彬也不再纠缠,立即离开了‘洪福珠宝店’,朝着段家赶了过去。
他想要飞黄腾达,想要出人头地,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段家这笔生意上。
如果这笔交易出了差错,辛东彬的事业,也就会立即画上一个大大的句号。他不想落得那样的下场,也就必须立即赶往段家去。
太湖市第一医院的心脑血管病房。
“阿庆,阿庆。”睁开眼睛的段三卫,轻轻呼唤着自己的老管家。
听到呼唤,头发已经银白的阿庆,连忙急步跑到病榻旁边:“老爷,你醒啦。”
没等段三卫说话,旁边插上来一个稚嫩的声音说:“爷爷,你醒啦。真好,真好。”
听到声音,段三卫不用转头,也能知道这是长子段明与宣慕梅的儿子段强强。
“强强,你也在这儿。”段三卫慢慢抬起头来,朝着病房里环视了一圈。
偌大的病房里,除了站在床边的阿庆以外,就是本来睡在自己脚旁的孙子。
家中其他的人影,一个也没有看得到。段三卫心知有异,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的脸庞上掠过的一丝怒色,瞬间即逝,很快就又恢复了正常,笑眯眯的称赞说:“强强好乖,知道陪伴爷爷了。”
“爷爷,孝敬长辈,这是强强应该做的事。”段强强已经从床上下了地,帮着段三卫把掀起的被子掖了一下。
看到孙子如此作法,段三卫心生一股暖意。表面上,他还是不动声色的问道:“强强,这是谁教你的呀。”
“舅舅,是舅舅。”段强强张口就答。
听到如此答复,段三卫张大了嘴巴,却没有说得出话来。
段强强又说:“这么多的长辈当中,我最喜欢的人就是舅舅了。他为人好,知识又多,总是让我做与人为善的事情。
妈妈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他的事,舅舅都没有对我说过不好听的话。强强长大以后,也要做舅舅那样的人。”
放在这次昏倒之前听到孙子如此说话,如此推崇自己的竞争对手,段三卫肯定会是勃然大怒,肯定会要狠狠教训孙子一顿。
这次醒来之后,也许是病房中的冷落,让段三卫感觉到了一些什么。他没有教训孙子,只是干笑了两声。
笑过之后,他才佯装随意的问起:“阿庆,家中的形势怎么样了?”这样的事情不用问,段三卫也能揣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