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垚脑子略一冷静,也明白了这个道理。这里是北出昆明的要路,来往军人本来就不少,而且又出了人命,倘若真把自己几个人抓起来,就算能解释清,恐怕也要在丨警丨察局里关些日子。而张天师在昆明的天师会这几日便要举行了,这时横生节结,实在是不妙。想到此,张垚也把宝剑放回地上。
徐淼道:“道长,我们在这里的确是多有不便。如果官兵们把我们抓起来,我们招供,自然也会提到您老人家先与这几人动的手,这对您老人家也是不利。您既然是认识家师,不如帮我们这几位兄弟暂时治一下伤,等见到张天师后,您有什么要求,张天师必然会悉数答应的。”
金其子笑道:“我看张习镇的这些弟子中,也就你小子还说的象一句人话,不过你开始说的在官兵面前招出我来,我倒是不怕,算了吧,看在张习镇那小子的面子上,我给你们先看一看,暂时止一下疼就可,至于要治伤嘛,只能等到见到张习镇再说了。”
徐淼欢喜道:“这样我就先替家师谢谢金道长了。”
金其子说道:“张习镇那小子自然会来亲自谢我,哪里用的着你多事?”
一句话出口,徐淼也不敢再说什么。金其子找来木棍,把张鑫的两条胳膊绑了起来,又唤起川东二怪:“阿猫,阿狗,你们俩小子,还想装死嘛,快起来。”
在川东二怪的背上各踢了一脚,川东二怪捂着脖子,胖怪道:“格老子的,道长,我们的脖子被那几人的毒『药』给毒去了一层皮,哪里还能动的了?”
金其子道:“你们俩真是太过麻烦了。”
在川东二怪的脖子上看了一眼,拿出简板在道筒里刮了一刮,也不知道这道筒多少年没有洗了,沾满了黑『色』的泥渍,又加上金其子长期用道筒喝酒,因此金其子的两简板下去,挖出两团沾满了酒气的黑泥,伸手在川东二怪的脖子上给抹均,叫了声:“好了。”
胖怪苦笑道:“格老子的,道长,你便用这两块泥我们便能好了?你可别再作弄我们了。”
金其子道:“我老道说的话你小子居然敢不信了?你们俩左右晃一晃脖子试一试?”
胖怪瘦怪各自晃了晃脖子,果然只感觉到脖子间的阵清凉,毫无刚才炙热之感了,瘦怪说道:“金道长,我们脖子果然好多了。”
金其子得意的笑道:“那是当然了,我老道的道筒中的泥,那可是能解百毒,不管你是吃了砒霜、鸩酒、鹤顶红,中了什么蜈蚣、蝎子、金钱蛇的咬,保证用了我老道的灵丹妙『药』之后那是妙手回春,起死回生,长生不老,益寿延年。那位说了,这么好的『药』,多少钱一包呢?我跟你说,只要五块大洋,怎么你嫌贵?五块大洋一条命,这可是便宜的很……”
川东二怪深知金其子脾气,这街头把式的一套出来,便很难再收回,只能愣愣的等他说完,结果老道这一次没有说出多久,却是一口血喷了出来,溅到地上,身子晃了几晃,几乎摔倒,川东二怪急忙要来扶金其子,被他一把推开,骂了声:“他『奶』『奶』的,那两仙真有点门道,要是咱们在那个陈家之时他们便施了这一招,怕是我老道早就隔儿屁了,幸好现在只是受了点内伤。阿猫阿狗,你们俩抬了叫张鑫的那小子,把他抬着却见他老子,我老道嘛,忍一忍也不碍事。”
又走到了天师教的另两名小弟子近前,伸掌给他们推宫过血,虽然不能运功,但是要走回昆明是没有问题了。
金其子又走到林国余面前,在他的背上推了几掌,叫道:“林小子,你还没有睡够嘛,天都不早了,咱们也要上路了。”
林国余这才缓缓的醒了过来,这才发现场内已经不再打斗,只有谢洪顺和朱洪涛爆炸留下的一片狼藉,块块碎肉和斑斑血迹。再四周一打量,发现五仙和紫菀都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金其子还站在自己的面前,连忙问道:“道长,菀儿呢?”
金其子骂道:“你『奶』『奶』的,我老道刚才血战一场,刚才还吐了两口血,你小子不问问我老人家伤的重不重,碍不碍事,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你给我老人家去买,反倒醒了第一句话便是问你那什么‘盘子’‘碗儿’姑娘,你让我老道好生伤心啊。呜呜呜……”
林国余强自站起,说道:“道长不要见怪。我只是想知道,菀儿哪去了,难道又被谢洪顺抓走了吗?还是她不幸……”
林国余看了一眼场内的肉屑,不敢再说下去。
金其子道:“你『奶』『奶』的,真是教也教不会,你问我老道两声好便折了你的寿吗?算了,我老道告诉你,你的‘盘子’‘碗儿’姑娘被方洪瑛抓走了,场内的那些碎肉,是谢洪顺和朱洪涛两个死小子留下的,和你家的‘盘子’‘碗儿’姑娘没有任何的关系。”
林国余点了点头,实在想不到这会儿的功夫,五仙中的两仙又死了,而且死的这么惨,看金其子和天师教弟子的样子,分明是经过了一场极其残酷的搏斗。紫菀没有死固然是喜,可是她被方洪瑛带走,又有谁知道方洪瑛会不会因为五仙中只余下自己单身一人而迁怒于紫菀呢?更不知方洪瑛要把她带到何处,要怎么救出她呢?
金其子望着林国余发呆,喝了声:“你小子胡想『乱』想什么呢,你先看看能不能走,我带着你和天师教这几个不成器的小子,去找张习镇那老小子去!”
林国余走了两步,摇摇晃晃,却对金其子说道:“道长,我不碍事,能走。”
金其子点点头:“能走最好,我老道现在都没有力气背你了。”
把自己手中的木棍甩给林国余:“这个借你用一下,等到了张习镇那小子的地盘我们再说。”
自己又折了一断木棍拄了起来。
川东二怪走到张鑫身边,由张垚和徐淼几人合力把把张鑫抬到了木头之上,张鑫这时仍是昏『迷』不醒,在这一根独木上当然不能躺的安稳,于是几人又扯下了两块衣服上的布,把张鑫绑了起来。
滇池,古名滇南泽,又名昆明湖,位于昆明市南西山脚下,有三十余条河注入滇池,又经普渡河而出,注入金沙江,而云南的简称为滇,也是由此池而来。据传,滇池属于同音异化,本来应为“颠池”指最高处之湖泊,而到了近现代,滇池也同样被称之为高原明珠。如果这种说法正确的话,那岂不是云南也要简称做“颠”了?
张垚带了众人自昆明市外出,经西山,到达滇池。金其子道:“他『奶』『奶』的,这个张习镇也真是的,滇池便真的是什么好去处了,非得弄个天师大会还在在这地方来开?”
言语中虽然说滇池不是好去处,可是两只眼睛却尽被巍峨雄壮的西山,碧波『荡』漾的滇池水给沾住。
徐淼连连解释说:“其实若说开天师会,我们师父自然并不介意在昆明市区招开,可是来开会的有很多的奇人异士,世外高人,他们大多不喜欢城市的喧嚣,所以在昆明市区内开天师会,有很大的不便。”
金其子笑道:“想不道这般人还蛮会享受了。”